爷放心吧,寿桃上面都放颗枣。”
“你说得对,亲手采买,亲手做,才是个意思。”
……
对话散在春风里,不真切。
姜朝露心跳都慢了半刻。
女子的声音是戚萍,男子则是,魏凉。
那辆车里还有魏凉。
他陪她一块儿出来采买生辰礼,还会和她一块儿在庖厨间忙碌,和她一块儿,为她庆生。
每一个“她”在脑海里冒出时,姜朝露的心都痉挛一次。
每一个“一块儿”在设想里浮现时,姜朝露的手就凉一分。
她和他,一块儿。
女子间特有的火星点燃,近乎摧枯拉朽的吞噬着姜朝露的理智。
上次与魏凉碰面还好,但这次加了个戚萍,姜朝露就觉得自己失控了。
“大力……”姜朝露按住颤抖的手,“追上去。”
大力瞧了瞧刚走不远的马车,迟疑:“那辆?夫人,看制式是魏家的马车,咱们大大咧咧的追在后面,动静太大,怕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姜朝露一惊,想起姬照的话,暗恨自己差点做出蠢事。
“你在这里等奉娘,我自己去。”
姜朝露放话,就跳下了车。
大力的劝哑在喉咙里,他吓懵了。
因为那女子似乎魔怔了,竟然生凭一双脚,就在追赶飞驰的马车。
其实姜朝露也觉得,自己是魔怔了。
她眼里只见得那辆车,就凭着凡身肉胎,追在后面跑。
旁人的指指点点,撞到的摊位路人,她浑然不觉,眼神发直的盯着车,只管跑。
钗环散,绣鞋溜,灰头土脸,甚至赤脚被石子硌破,她都不肯停下,生拖出两条血迹。
她脑海里一片空白,世界也是空白的。
就如同去年的冬天,白茫茫的,她辞别雪地里的少年,走向四角挂了银铃的轩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