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里带了心疾,最受不得激,如今不分白天黑夜的,和女伶厮混,期年来人都病脱了相。
“再这么下去,会出人命的。”宫里派来的医官摇头。
“只有她的话能听了。”姜攸硬着头皮,跪在了姬照面前。
“姜家拥立有功,丞相嫡子,寡人怎能见死不救。”姬照扶起姜攸。
王业千秋,他从来不会意气用事。
……
马车停在姜宅门口。
姜攸候在阶前,神色复杂的看向姜朝露。
“子菊在南院,随我来。”姜攸领了二人进宅,不是走正门,而是隐蔽又矮小的偏门。
姜朝露虽有心理准备,但看到姜夕英时,还是骇了跳。
男子宿醉未醒,眼眶下两圈青,懒懒的倚在软塌里,怀里一名女子,衣衫半褪,两颊仍泛潮红,明显是方才欢好过。
竟然是柳望子。
姜朝露看了眼当头的大白天,蹙眉:“望子,夕英少爷没分寸,你还没?”
“哟,姜儿,或者,该叫你夫人?”柳望子对与她的重逢,好像并不意外。
“你明知道这声夫人,只在木兰院,出了木兰院,妾什么都不是。”姜朝露眉蹙得更紧,“不说妾,说你,纵使你是女伶,也不该拿人命当儿戏。”
柳望子似笑非笑:“你是王上的女人,野室也好妃眷也罢,总归是只侍奉一个男人,怕是忘了女伶的苦处罢。”
顿了顿,柳望子弹出指尖一点胭脂沫子:“姜儿,你已经没有了资格,来对我说这种话。”
姜朝露咬了咬下唇,看柳望子的目光逐渐变得陌生,和悲凉。
“我走后,你过得好么?”她问。
“钱,很多很多钱,我只要钱,我曾经发了誓,绝对不学你。”柳望子凄凄一笑,“……姜儿,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姜朝露沉默。
柳望子也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