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流水线般送进木兰院,各种逗乐的法子天上地下的都往上凑。
姜朝露会好好回答医官的话,会乖乖喝药,也会认真的看完所有逗乐。
但她就是不笑,也不哭,什么都提不上劲,也什么都无所谓。
“心里憋的毛病,结打不开,再好的外力也没用。”医官摇头。
天儿一天天热起来,姜朝露的病也愈发严重。
直至会诊的医官不再写药方,也不再搭脉,朱莺五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本就是肝气不舒,越入盛夏,内毒愈堵,早做准备吧。”医官们束手无策,终于不再来了。
果然,随着天儿日渐炎热,姜朝露的病急速恶化,最后眉间氤氲开死气,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后事,就是这两月了。
朱莺五人眼眶的红肿就没消过,然而再怎么求,再怎么问,姜朝露也只是淡漠的,看天井剪出的四方天空。
她估计死,也得死在这不见光的地方,死在与世隔绝的锁后,一点声儿都没,就从世上抹去踪迹。
就像太阳一晒,朝露消散。
转眼夏过,入秋。
姜朝露的病情依然没有好转。
夏日的毒全部积到体内,从根子里坏了,天儿就算凉下来,也太晚了。
初秋,姜朝露卧榻不起。
中秋,姜朝露喝什么药都没了用。
深秋,宫里开始来人,往木兰院门口洒净秽水。
佛寺莲池里的水,称净秽水,宫里有讲究,宫人病入膏肓了,会往门口洒净秽水,去秽气。
“夫人,您作甚想不开啊!”朱莺五人跪在姜朝露榻前,哭成泪人。
“要睡去了。”姜朝露淡淡一句。
秋末,王城雪沫子飘。
今年的冬好像来的格外早,北风刮得猖狂。
姬照下朝下得早,想回去倚炉边烫盅酒,赛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