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从怀里掏出一张堪舆图,将某个圈出的地点,用墨笔叉去。
堪舆图上密密麻麻的圈注,大半已被叉去。
魏凉收好墨笔,瞧了会儿,指尖点了点某个还未叉的圈注,满意的将图收好。
没想到魏沧突然冲上去,一把夺过堪舆图,擦擦撕碎:“她已经死了!还找什么找!魏凉!”
他怒吼,眼眶泛起晶莹。
魏凉平静的看着飘落的纸屑:“图,还有。”
魏沧按住魏凉肩膀,语调不稳:“我的弟弟,你真疯了不成?”
“再找。”魏凉吐出两字,面无表情。
“她病成那样被送出去的,怎么可能活下来?”魏沧竭力组织语言。
“是程家搞的鬼。”魏凉淡淡道。
“好,就算是程家,我不是带着你亲自去问过子沅么,她亲自说的,她已经死了。”魏沧加重语气。
魏凉一字一顿:“再,找。”
然后他转身回屋,再无多言。
魏宅偌大的家,四面八方响起哭声。
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将军,变得沉默寡言,变得脾气古怪,变成了一个笑话般的小疯子。
只知道找人,疯了般的找。
哪怕无数人告诉他,死了,真死了,他还是出不来似的找。
靠着家族庇荫,魏凉依然是四品的将军,白日里军营忙碌,下值后就按照自己绘制的堪舆图找人,一个一个地方的,不知疲倦的找。
所以经常的不着家,就在荒郊野外睡,风餐露宿,曾经落满日光的眼眶,都深深凹陷下去。
“小疯子,小疯子,魏家出了个小疯子……”
王城的童谣刺耳,世态炎凉的白眼憎恶。
魏凉一复一日的回答,却只有两字:再找。
黄穷碧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