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72. 雨吻(第2页)
“‘一螺穷,二螺富,三螺卖豆腐,四螺抬棺材,五螺骑白马,六螺磨刀枪,七螺害爹娘,八螺叩菩萨,九螺做太守,十螺中状元,没螺满天飞!’杨梅,你今后不去山村庵里做尼姑,也要在家里头供菩萨点香烛、吃素念经的!”
“阿明,你笑得介开心作啥?”
“笑你今后。。。。。。”
“去你的!阿明,那首儿歌你也会唱?”
“我是从你那里学来的。你记不记得,小时候的有天傍晚,你站在脚盆里一丝不挂地边洗澡边唱这首歌儿,真的动听极了!”
“一丝不挂?阿明,你说话介下作的!——是有那么一次洗澡,你好像遮着毛巾,鬼头鬼脑地偷看着我什么,想想也实在有趣。阿明,你偷看我啥西?”
“偷看你——偷看你那块蛮发靥的——蛮发靥的——红桃方块!”
“下流胚!”
“杨梅,我毛想⑥再看看,隔里头⑦没人,让我仔细看一眼,就一眼,好不好?”
“这是佛记,好随便看的?你表做梦了!”
“呵呵,你介小气的。”
“阿明,假如有朝一日我做尼姑去了,你会急个套?”
“你去茂林修竹里一炷心香,我就去高山大川中一意圣僧,虽隔重山,心近咫尺。”
“阿明,你说得真叫我心动——来,奖励你一颗话梅糖!”
杨梅用手指头在阿明的额角头上点了一下,然后从挎包里拿出几颗糖,挑了一颗话梅糖,剥了糖纸儿。阿明想去接,她摇了摇手,示意他张开嘴。
此刻,阿明即便不去看杨梅那迷人的眼神,自己也已经醉倒在蜜糖罐儿里了。他像小伢儿似的乖乖地张开嘴,那颗糖便慢慢地滑进了唇中。
杨梅看着阿明吃糖,眼神渐渐放出异彩来,晶亮晶亮的。那像刚摘下的樱桃般的鲜润小嘴儿翕动着,微露出美好的瓠齿。
她的脸儿一点儿一点儿移了上来,几乎要贴着阿明的唇儿了。一丝丝幽香像春风吹着嫩芽儿,叫人意乱情迷。这模样儿,似在渴求着甜蜜,盼望一瞬间幸福的降临。
当两只鼻子踫在一起的时候,阿明就已醉得一塌糊涂了。春风在撩拔着他的情弦,眼神在鼓起他爱的勇气。
“想吃吗?梅。”
“想吃,明!”
一颗即将吃完的糖儿滑进了这里,又滑到了那儿,最后不知滑向哪儿了。。。。。。
他俩居然把“阿”、“杨”字儿都省略掉了,到后来竟然无声无息了——也许是滴落的雨水声,也许是松林羡慕地发出的祝愿声,掩盖住了他俩甜蜜时应有的声响。
“梅,我爱你!”
“明,我也是!”
当他俩再一次热吻时,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分开了两人紧紧的拥抱。不过,这已经无妨了,他俩已跨出了各自人生的第一次,还有什么再能阻碍他俩的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无数次的幸福呢?
汽车修理厂的工人来上班了,这时的雨儿也差不多快停了。雨后的山色格外地靑葱,空气格外地清新,鸟儿跳来飞去的,叽叽喳喳欢快地啼叫着。
“阿明,雨要停了,带我去书院遗址看看好不好?”杨梅牵着阿明的手儿道。
“今天反正有的是时间,走,上去看看!”阿明道。
果真如同阿明所言,书院里的亭台楼阁圮废了,破碑塌坟上杂草丛生,一片荒凉景象。
“阿明,文学作品往往是悲剧而得以流传下来,比如梁山伯、祝英台化蝶,白娘子被压在雷峰塔下,国外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哈姆雷特,这是为啥?”
“鲁迅说‘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我想悲剧才能感人肺腑,催人泪下,你认为呢?”
“阿明,你看!有蝴蝶飞到坟头上来了!”杨梅叫道。
阿明转过头去,杨梅没骗他,是有一只花蝴蝶儿飞落在青草上,接着振了振翅膀,朝西边的残墙头飞去。
“可惜只有一只,成双成对就好了。”阿明又摆起了噱头势。
“它飞去找它的另一半了。”杨梅深情地看了阿明一眼,道。
“但愿在花草丛中、溪涧塘边找到它的另一半。”
“阿明,在我的印象中,你小时候好像很喜欢冬萍,是不是?”
“冬萍?杨梅,你为啥这样说?”
“你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又是同学,她好像对你也不错。”
“小伢儿嘛,懂个啥西。”
“阿明,我曾经听春桃说,冬萍付钱给你看西洋镜,买糖人儿,有没有介回事呀?”
“有这么一回事。”
“她现在怎么样?你见到过她没有?”
“哦,去年见到过一次。那是在造房子之前,那天晩快边儿,我在清波桥头偷黄沙,她坐在熊司令双胞胎儿子的吉普车上,那车儿飞快地开来,溅了我一身的泥水。我看冬萍坐在车上,就叫她,但车子又飞快地开走了,不晓得她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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