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儿问。
“小惠肚皮痛得真当不来赛了,阿琴肚皮也痛得厉害,她叫我来叫你去,看看急个套办?”阿花道。
阿明打开门儿,一点快要被吹灭的烛光闪来闪去的,照着阿花痩几几的脸儿。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墙壁上动来动去的,像妖怪在翩跹,要不是他有准备,忽然间踫到这情景,人说不定就被吓瘫了。
阿明找蜡烛点亮了,跑到二楼阿琴的房间门口,只所到“哎唷”、“哎唷”的叫痛声,走进去一看,小惠满头汗珠儿,翻来滚去不行了;再一看阿琴,稍微好些儿。
“阿花,你赶紧去102房间叫程小麟上来,多带点蜡烛,马上去医院!”阿明当机立断。
阿花下楼去了,阿明听到阿琴在叫痛:“你也一起去。”
“阿明,我还搪得牢,你们赶紧送小惠去。”阿琴道。
同房间的一个女团员留下来照看阿琴。小惠在同志们的搀扶下,几乎是被架着走的。阿明在前台问清去医院的走法,向女服务员借手电筒,她说不巧被另一个服务员带走了。他心里急,也不等了,举着蜡烛前头带路。
天太黑了,风儿也有点大,蜡烛好几次被吹灭了,再点亮起来有点儿难。
他们就这样一步步在小道上走着。
还好医院离招待所不很远,也好找,只是门儿紧闭着。他们乒乒乓乓敲起门来,过了一会儿,一个戴眼镜的男医生拿着手电筒开了门。
也许肚皮吃坏踫到多了,他一看就有数帐了,稍微问了几句,量完体温后,就给小惠打了一针青大霉素,又配了点止吐止泻的药儿。
小惠回到招待所,好多了,躺下了,只是阿琴好像还不舒服,阿明等人问她要不要去看,她说算了。
阿明回到房里,吵醒了宝生。子荣和定富则迷鼾⑤老老响,睡得正舒畅。
迷迷糊糊过了些时间,“笃、笃、笃”的敲门声又响了,阿花又来了,说阿琴也到门⑥了,病得比小惠还厉害,好像还有热度,赶紧送她去看一看。
阿明急忙穿好裤子,本想再叫阿花去叫程小麟,只是宝生自告奋勇要去,人手够了,也就算了。
一路上,宝生表现得木佬佬好,只是有时好过头了,阿琴似乎有点儿恼了,无力的手儿还是要挣脱一下。
医生又被叫醒了,或许这个比前头那个漂亮,一点儿也没有懊恼态固,一边量体温,一边拿起听筒往阿琴的胸口里塞。
“任人摆布!”
“惨不忍睹!”
阿明喉咙口快要滚出两个成语来了,连忙转过身去。
镜片后的两只乌珠儿在电筒光下发出贼亮的光,而宝生的两只乌珠儿则快要弹出来了。他这时候的吞头势,好像要一拳头砸到医生的头上去似的。
医生叫他们外头等,关上了注射室的门儿。
“娘卖B个畜生儿子!娘卖B个畜生儿子!”宝生站在门外,气呼呼地骂起人来。
医生出来了,说阿琴发烧39。2度,要挂盐水,否则明天要抬着回杭州了。阿明他们没办法,只能听医生的。
挂上盐水后,阿琴叫阿明、宝生回去休息,有阿花就够了。
宝生哪里肯走,拖过凳儿,一屁股坐了下来。
阿明一来记着丙千不好出事的话儿,二来也放心不下阿琴的病情,见宝生不走,想想也就留下来了。
坐着坐着,他想的更多了,而且只往阿琴身上想。他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了。这明天一大帮人的安全才是他该想的——该想的不去想,不该想的去乱头想⑦。
只是阿琴躺着的样子,就像阁楼里杨梅躺着的样子,他联想着了。
在幽幽摇曳的烛光里,女人微侧着身儿,半睡半醒,此刻的味道是最好的了,他不得不想,越想越要想了。
“阿琴,你现在感觉好点没有?肚皮还痛不痛?”宝生一直坐在床边,眼儿没离开过阿琴,确实他太喜欢她了。
阿明坐得较远一点,飘一眼阿琴,想一下与杨梅的往事,听到宝生的问话了。
“好多了,没啥要紧了。时候还早,你们回去吧,还可以睡一会儿。”阿琴道。
“再过些鸡儿都要叫了,还回去睡作啥?陪你聊些天儿,时间过得快一点。再说这里黑森森的,我们在,你胆子也好大一点。”宝生真当体贴女人。
“阿明,你坐在那边打呆鼓儿,是不是在想哪个女人呀?”阿花冷不防来挑斗阿明了。
阿明与杨梅的事儿,除出对小兄弟们谈起过,在菜场里是闭口不谈的,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露出一点儿出去完全有可能的。
“阿明,来,坐近点,大家谈谈天儿,不要闷声不响的。”阿花道。
阿明不好意思了,只得把凳儿移近些。
阿花:“阿明,保密工作不要做得介好,阿琴早就看到过你们了。”
阿明:“阿琴看到过——看到过啥西?”
阿花:“看到过你同一个姑娘儿在西湖边儿上荡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