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来了,所以。。。。。。小露呢?”
“小露喝多了,吐了,我小伯伯、婶娘送她回横河桥去了。阿明,来,这块蛋糕特地拿来给你吃的。”
“这。。。。。。”
“今天小露生日,我们在奎元馆吃的。这蛋糕我婶娘叫我带来,还叫我谢谢你帮小露辅导。”
阿明明白了,原来什个套的。晩上那碗面儿也消化得差不多了,他最喜欢吃甜的东西了,看到蛋糕上的奶油,就熬不牢了,难为情也不怕了,三口两口就吃光了。
“阿明,你这里好像有股啥气子,毛难闻的。”
“气子?哦,墨汁长远不用了,是不是这个气子?”
“不是墨汁气子,好像是蒸鼻头气子④。”
“蒸鼻头气子?我鼻头不太灵光,好像没闻到。”
“你天天闻就没感觉了。你衣服什么的是不是都塞在抽屉里?”
“是的。”
小洁打开床头柜和写字台的抽屉,把衣服一件件拿了出来,那气子就梆梆交⑤了。阿明这下也闻到了,脸孔都红了起来。
“阿明,你看,都出污花了,春天雨水多,你这里潮湿,黄梅天马上就到了,那污花就更多了。这些毛线衫不汏干净,不晒晒太阳,到时都蛀成洞儿了。”
“呵呵。”
“我晓得你这里洗洗晒晒不方便,我拿回去,汏好了再给你拿回来。”
“不用,不用,小洁。”
“没关系的,阿明!”
“小洁,真的不用!等太阳好的日子,我自己会想办法晒的。”
“阿明,不是我要挨上来,我看你帮小露辅导蛮认真的,有来有去嘛,洗洗汏汏这点小事儿,帮你做做也应该的,你说是不是?”
阿明被她说得没话儿好说了。小洁手脚很麻利,迭迭拔拔把衣服都装进了套棉被的大塑料袋中,要了根索儿,绑好在车儿后架上。
“小洁,这真当难为情死了。”阿明实在不好意思。
“阿明,你同我客气啥西?天气好的话,礼拜三晩上你不读书,我拿来。”小洁笑着道。
她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儿,配上圆圆的脸蛋儿,很好看。
“阿明,你喜欢读书,如果不喜欢,日里头去我们厂批发部批点丝绸什么的,晚上到红太阳⑥去摆摆地摊儿,跃帐蛮好的,用不了十天,你一个月的工资就赚到了,我们厂里有些人就介套做的,都不想上班了。”
“这事儿我也听说过,都是些笼儿里⑦出来的、找不到工作的人做做的,卖服装、小商品什么的,随便啥西都有,还经常抢位子打架儿,我们有工作的,急个套好去做这种事体?”
“你脑筋蛮死的,现在国家号召要搞活经济,也允许个体户存在,样样事体要喝头口水,再说用的是业余时间,我要是个男的,我也去摆了。”
“小洁,这种事体真当不是我们做的,况且我是个团干部,领导如果晓得了,不但要吃批评,弄得不好就免职了。这样一来,我就糟完了。”
“阿明,你昨天的报纸有没有看?”
“看过的。”
“烟酒又调价了。这段时间来,样样东西都在调价,领导大会小会,教育我们小老百姓要体谅国家目前的困难,但东西都在涨,工资却加了一点点,这日子再不想点办法弄点儿外快,实在蛮难过的。”
“有工作,饭碗头捧着,总不会饿死的。小洁,你说是不是?”
“话是介套说的,但有铜钿,日子就不会过得结结巴巴⑧,总要好过一点。”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小洁看时候不早了,要回去了。阿明见雨还在落,自行车上又有一大包衣服,要送她回去。她说她家住在斗富二桥,没多少路,上中班、夜班惯了,也不怕黑,自己能回去。
送小洁走后,阿明想她年纪蛮蛮小,钞票倒是蛮看重的,对这种不要读书目光短浅的人,他感到不是很合得来。
“志不同,不相为伍。”
阿明自言自语着,只是小洁主动帮他去洗衣服,觉得她还是蛮好的。说实话,他活到介大,还没有外人给他洗衣服过,再说小洁又不是蛮难看的姑娘儿,这应该说是阿明的福气——姆妈真是希望有这样一个姑娘儿来照顾阿明呀!
可是,他正在努力学习要为四化建设添砖加瓦的当儿,小洁的摆地摊儿想法,真当与他的思想南辕北辙。当初如果不读日语,不读高语,现在这只位子也轮不到他,这是有文化带来的好处,这点阿明还是弄得灵清的。
第二天雨儿是停了,但天空还是灰蒙蒙的。阿明正睡着懒觉,定富、子荣敲开门儿进来,问阿明如果没事体的话,跟他们到富阳去一趟。
阿明有些日子没到乡下去了,也想出去走走,好写点儿生活随笔——因为写作老师张春林要求学生最好毎天写生活随笔和读书心得,这样有助于提高对事物的观察力和对文章的理解能力。
定富叼着烟儿开着北京拖鞋爿儿,道:“阿明,今天带你出去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