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摆摆地摊儿,挣点外快什么的。”
“你们蛮有天谈的噢!”
“随便谈谈,也没谈啥西。”
“阿明,有没有东西再叫我做了?”
“该做都做了。明天你去考的时候,题目要看清楚,表心急。会做的先做掉,吃不准的先放一放,回过头来再做。都做完后,有时间再仔细检查一遍。祝你考进!”
“考得进考不进我都无所谓的,除了电视机厂,比它好的单位不是说没有了。”
“国营企业总比我们集体企业好,比方说,我是集体性质的职工,想调到全民单位去,就调不来。有一次,我想去报考日报社,就因为是集体人员而被拒之门外。小露,你姆妈不会弄错的。”
“好了好了,你们都蛮会烦的!我脑子还有点儿胀拔拔⑤,我回去了。”
“你昨天喝多了,今天早点儿去困搞,明早好考试。”
小露拿起簿子就走了,阿明坐着打起呆鼓儿来了。
小洁帮他洗衣服,是自愿的,又不是阿明硬要叫她洗的,你小露生啥个气?而且小露的话语里头,酸几几的有点儿醋味,他们才认识没多少日子,这吃起醋来会不会太可笑?
“伢儿脾气!伢儿脾气!”阿明最后给小露下了结论。
礼拜三的晚上,小洁拿着衣服来了,小露跟在后头。他俩脸孔都肃肃起的,不是太好看。
小洁把衣服一件件放在报纸上,小露靠在墙上,都没说话儿。
“小露,考得急个套?录用通知是不是还没来?”阿明关心的还是小露的工作。
“马马虎虎,等通知。”小露冷冰冰的。
“考好了,放松了,我拿录音机出来,你们跳跳舞。”阿明看气氛不太好,想化解一下。
“阿明,不用了,我马上要回去了。”小洁道。
“介早回去作啥?”阿明不解。
“家里头还有点事体,下次有机会再来玩。”小洁边折塑料袋,边道。
他俩走后,阿明心里头总觉得不是个滋味。看来这衣服一汏,似乎叫他们两姐妹产生些矛盾出来了,至于究竟为啥,姑娘儿的心思他也不是吃得太准。
过了一个多钟头,他接到了小洁打来的电话。
“阿明,我是小洁。”
“小洁,是你呀!谢谢你帮我汏衣服,过几天我请你们吃饭。”
“不用了,不用了。黄梅天到了,你衣服要多晒晒,还有棉被都实实硬了,也要汏一汏,晒一晒。”
“我有数了。小洁,你们好像不太高兴,这到底为啥?是不是因为我?”
“没啥事,没啥事,小露就是什个套的脾气,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是不是你给我汏衣服,她不高兴了?”
“那天礼拜天下午来,你不在中心店,我们聊着聊着聊到了汏衣服,我说你蛮罪过相的,衣服出污花了都不晓得,小露听了就不高兴了。我们争了几句,她说我对你有想法,后来我就回去了。”
“哦,那天我坚持不叫你去汏就没事了。”
“阿明,这又不是什么大不的事儿,你帮她辅导,我帮你汏汏衣裳,蛮正常的,也不知道小露怎么想的。”
“她从小是不是宠惯的?”
“她外婆外公欢喜她一塌糊涂,应该是吧。阿明,不多说了,你自己三顿饭管管牢,外面的饭菜不卫生,要注意,读书不要读得太吃力了。再会!”
小洁挂了电话后,阿明东想想,西想想,觉得两姐妹还是小洁懂事点,小露还小,还很天真,好在辅导已结束了,他也不用再操心了,可以静下心来好好读书了。
过了几天,蒋阿姨在窗口对阿明说,小露已被录用了,马上就要去上班了。她在窗台上放了两只梨儿,谢了阿明好几声。阿明也为小露高兴,感到自己的力气总算没白费。
黄梅季节一忽儿开太阳,一忽儿下雨,闷热得很。墙上都泛出污霉点儿来了,还有大大小小的螟蚣、香烟虫从天井里爬进来,在墙上墙角里乱爬。阿明小时候曾被螟蚣咬过,吃过苦头,一边看书,一边提心吊胆的。他把火钳放在身边,随时随刻好对付螟蚣。
这几天永珍经理眼眶有点肿,有点红,坐在办公室里闷声不响,好像生着很大的气。
下午没人的时候,阿明悄悄问汪会计:“汪会计,永珍经理这两天作啥了,话语也不说,好像在生闷气。”
汪会计同阿明还是蛮好说的,她身子朝前伸上一点,幽幽交⑥道:“阿明,永珍经理哭了好几场了,你没数帐吧。”
“为啥原因?”
“豆芽菜工场的天井里造了两层楼的简易洋房,你是晓得的。王书记、六指头,还有各家菜场的正、副经理都分到了一间50平方(现此地段的房价每平方8到10万),旧房是不腾出来的。有两个副经理家里住房不要太好,如果不塞给头儿东西,根本不应该分到。永珍经理没分到,她气是气在她是支部成员,王书记、周经理是瞒了她做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