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夕颜明显看到一众嫔妃松了口气,可不……依仗的人来了,怕是巴不得皇帝一来就帮着她们把她给收拾了。
只见宁贵妃旁边一女子得意地笑了笑,正要上前一步,一抬头,却撞上楼夕颜冷笑的目光,脸色顿时一阵发白,身体一颤,下意识的就退了回去,并急急低头,避开楼夕颜的视线。
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黝黑的瞳眸在日光下似乎散发着无尽的冷意,让人通体生寒,甚至乎能将人的灵魂冻结一般,让人再也生不出一毫反抗她的勇气。
见那女子安分了,楼夕颜冷哼一声,还真把楼呈野当救星了?今日她便让她们知道,但凡她楼夕颜想收拾人,谁也拦不住。楼呈野?也有段时间没见他了。只是楼呈野这过来的速度还挺快的,倒是宠爱这女人。
当楼呈野走到近前时,纤宁殿一片繁花凋败,而楼夕颜倒是悠然自得霎有兴致。
地上已经哗啦啦的跪倒一大片,唯有楼夕颜站在原地,一手勾着鞭子,似笑非笑地看向那道明黄色的身影。
五年之后的第一次见面,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场景,当真是让人玩味至极啊。
“大胆,见到皇上竟敢不跪。”楼呈野身后的太监翘起花兰指指着楼夕颜,尖声呵斥。
楼夕颜唇角翘起,目光直视着楼呈野:“夕颜只是,不知如何称呼皇上。”
楼呈野和众人俱是一怔,楼呈野只当她依旧恼怒五年前的事,可她当众拂了自己的面子,楼呈野难免心生不悦。
对于自己这位父亲楼夕颜可甚是了解,她自然知道楼呈野的想法。她唇角一扬,云淡风轻问:“夕颜只是在想,是要高呼陛下还是……称您为义父?”
宁妃脸色一变,顿时难堪起来。
楼呈野闻言果然皱眉:“怎么回事?”
楼夕颜颇有耐心的解释:“是宁贵妃说,夕颜当称她一声义女,如此说来您岂不是义父?”
宁贵妃那点小心思,不就是想贬贬她的身份给她个难堪?既然宁贵妃自己要给,那她不收下是不是不太好?
楼夕颜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是心中一阵发寒,众人都低着头不敢去看楼呈野的脸色。
楼呈野一记凌厉的目光向宁贵妃射去,宁贵妃咬牙,故作柔弱:“臣妾委实不知。”
“是啊……”楼夕颜接下话头:“宁贵妃确实不知,只是听到公主二字就妄加揣测太子在民间收了义妹,宁贵妃……您这样诋毁太子声誉,又作何解释?”
宁贵妃纵有再多心机,在皇上面前也不敢表露分毫,此时脸色惨白,急道:“臣妾……并无此意。”
其他嫔妃也三言两语道:“陛下明察,贵妃姐姐是怎样的为人您再清楚不过。”
楼呈野点点头,刚要开口说什么,却又听见楼夕颜道:“得,说了半天皇上您也不信,夕颜虽才回来也算开眼了,一宫嫔妃之大竟重过太子公主。不过想来也是,我这被丢在外面不管不问五年的公主,又算的上什么公主,又怎比得上这可心娇美的枕边人。如我这样一个没用的公主,想来也担不得和亲联姻这样的大任的。只是不能为国分忧,可真是让夕颜忧伤万分啊。”
说着她竟然真“忧伤”地抹了抹眼泪。
楼呈野只觉眉心直跳,这逆女倒是比五年前长进不少,更加难缠了。知道联姻之事非她不可,竟是拿这事来威胁他。
关键是,这威胁他还不得不接!
自己的威严受到挑衅,楼呈野自是恼怒万分,可是现在不是与她计较的时候,这点忍耐力他还是有的。
想着,他面色微冷,故作威严:“一点小事而已,何来不担联姻之任之说。你是我临渊公主,不容置疑,明日朕便昭告天下。只是,”楼呈野话语一转,“你不与太子待在东宫,如何来了纤宁殿?”
宁贵妃的罪过就想这样一笔带过?还昭告天下,她当感激涕零吗?眸中划过一丝冷笑,楼夕颜却是极为慵懒地打个哈欠:“皇上,这东宫夕颜可当真是呆不得。”
楼呈野目光皱眉。
楼颜夕把头一歪:“太子虽热情,可太热情了夕颜也吃不消,夕颜想着平日为消食常四处走动。既然在东宫吃不消便到御花园去逛一逛。”
众人一怔,显然难以将太子热情和她逛御花园联系起来。
“夕颜想皇上当没那么小气,一个御花园还是舍得让夕颜去逛一逛的。”
楼呈野眸色一沉,不知楼夕颜又在打什么主意,却还是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楼夕颜继续:“可夕颜在御花园失手毁了贵妃的牡丹花,是以才登门道歉。”
转了一圈,竟是回答那为何不在东宫又来到纤宁殿的一问。
众嫔妃嘴角却是一抽……她倒是哪里有一星半点道歉的样子。她哪里是来道歉,分明是来当大爷的!
楼夕颜可不管她们,说到这里又是一番感慨:“好在宁贵妃竟没和夕颜计较。”
说到这里,那宁贵妃紧咬着唇,像是下不定什么决心似的:“皇上,公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