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宣非常高兴,口若悬河:“如今战事纷飞,不但要学习经史文章,更要关注时事,学以致用,方显本色。古来圣贤人杰,无不以安邦定国,出将拜相为追求目标。现在,国家正是用人之际,也是各位脱颖而出,一展抱负的机会。”
这些年青学子,哪个没有理想情怀,听李仲宣如此一说,纷纷畅所欲言,一时气氛立刻热闹起来。有些刚才没有过来的,也加入进来。
李仲宣问:“如今宋军五万人马,兵分两路,进犯蜀国。北路大军,以忠武节度使王全斌为西川行营凤州路都部署,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崔彦进为副都部署,枢密副使王仁赡为都监,统率禁军步骑两万,诸州军士万余,自凤州沿嘉陵江南下;东路大军,以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刘光义为总指挥,枢密承旨曹彬为都监,率禁军步骑两万,自归州沿长江溯流而上,进犯蜀国,不知各位分析此次战事,前景如何?”
孟归唐道:“战事的起因,是王昭远窜掇蜀主孟昶,想联合北汉夹攻宋国,结果派出联络的官员携密信投奔了宋国,引起宋主大怒,发兵攻伐蜀国。我认为:蜀国地势险阻,此番的目标也许是仅仅惩罚蜀国无礼,可能会在战事受阻之后,结束战争。”
有几个学子点头赞同。
蒯鳌道:“蜀国东边有三峡险阻,宋军不善水战,恐受阻于夔州;北边有蜀道之难,剑门关天险,王全斌一路顺利,可夺取利州,止于剑门关外。”
伍乔道:“宋军仅仅五万兵马,显然不可能蛇吞大象。蜀国又有山河险阻,又有兵力优势,如果能有一善战之将,宋军必定一败涂地。只是,王昭远自比诸葛孔明,想趁此建功立业,就不知战事如何了。不过,胜则不成,守则有余。”
李仲宣见卢绛一脸不屑,道:“卢兄以为如何?”
卢绛郎声道:“诚如各位学友所言:蜀国的道路凶险,易守难攻,但是,地形的封闭,恰好也容易让蜀国的君臣安于享乐,不思进取。军纪松驰,军士畏敌如虎,再坚固的关隘也是形同虚设。何况,孟昶竟然以王昭远为帅,用人唯亲,简直儿戏。王昭远不过是他的一个玩伴,从未领兵打仗,而此人偏又志大才疏,恐怕他做不了诸葛孔明,孟昶倒有可能会成刘禅。”
众人倒吸一囗凉气,孟归唐道:“晋卿兄的意思是:蜀国这次还有灭国之虞?”
卢绛坚定地道:“不错!这次宋国虽然只有五万兵马,但是,全是禁军精锐,统兵者:王全斌,曹彬,王仁赡,崔彦进等人,都乃宋国名将,这些人都曾身经百战,独当一面,可见这次行动,绝不是仅做惩罚,而是准备一举拿下蜀国全境。而蜀国这边,却乏可用之将,偏又对这次危机缺乏清醒认识,只怕到时候,接连败退,军心一乱,恐难收拾了。”
段鹄道:“晋卿兄分析有理,只是剑门关从来没有从正面攻陷过,难道这次王全斌又要重走邓艾当年阴平老路,从后面偷袭剑门关?”
卢绛道:“走不走阴平老路不知道,但是,关是死的,路是活的。关要人来守,没有智勇双全的统帅,视死如归的士兵,再雄伟的关隘,终究也是白设。”
众人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