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不在乎于是否能够得到,只要她幸福。怎样都好。这是一种觉悟,但是若真的做到了,后悔的。也只有放手的那一个人而已。
放弃了自己爱的人,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幸福。放弃了自己的全部。
风烟台上。男子手中长琴落于腿间,轻抚着琴弦,脸上一片落寞之色。
大风拂过。吹动了男子的发,黑发随意随着风舞动,如妖精。绝美。他一身红袍。上面绣着大朵的金色九月菊。眉宇间一片落寞之色,那是诉不尽的哀伤和绝望。
“你这是准备在此处自杀吗?”一旁,蓝袍男子好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子。如是说道。
男子闻言。淡淡的瞥了一眼他:“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你岂不是要惨了?”
“是啊,冒着被那群老不死的啃死的危险。将我们水国的帝王送到风烟台上,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儿。我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容落话说的淡定,好似谈论的不是他的生死,而是一个笑话。
“你为何会帮我?”
“自然是。”
“别说是因为我是皇帝。也别说是因为命令,这些根本不是你所想的。”血殇打断了男子未曾说出口的话,如是说道。
“啊呀,真是讨厌,将臣下所有的接口都堵死了呢。”容落还是在笑,哪里有半分觉得讨厌?就是这样才对嘛,身为水国的皇帝,若是连看穿他的本事都没有的话,何谈说称霸天下。
“如果我不带你过来,你也会自己过来不是吗?来到这个你最喜欢的地方,从这里往下看,便是那个人的寝宫,你一不会自杀,二不会想不开,说实话,你来了这里,我才松了一口气呢。”
容落看着血殇如是说道。
血殇闻言,眉头一挑:“哦?为何?”
“说明想通了啊。”
“我想通了什么?”血殇佯装不知。
“其实,你知道吧?她不是不喜欢你,而是将恨意先摆在了前面。”容落看着血殇,这般问道。
血殇闻言,面色一变。
“皇上不是那种会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人,说的那么好听,最终的原因,只是因为看清了吧?”
容落继续说着,丝毫不看血殇那越发难看的脸色。
“给老头子们做出的那副要死要活样,也只不过是皇上同意了我的要求,所以在麻痹他们吧?”
容落还是在说,看着血殇。
血殇闻言后,双手狠狠的拍在了琴上:“住口!”
“住口的话,要如何才能让皇上主动将事实告诉我呢?还是说,皇上什么都没打算?根本就是想逃水国?”
“我说了让你住口!”
“被说中了吗?真让人伤心,我们水国如此忠诚的对您,您却。”
“朕杀了你!”血殇说罢,腰间长剑抽出,落在了男子的脖颈处。笑容如罂粟,语调冰冷:“容落,你了解我,应该也知道,我会真的砍下去吧?”
“皇上您不会杀了我的。”
“哦?”血殇玩味,长剑狠狠的砍入了他的肩膀:“对我来说,你什么都不是,你倒是给我个我不会砍你的理由啊。”
“皇上砍了我,就更没可能逃离水国了。”
“怎么说?”血殇皱眉,将剑暂时松了松,却没放开他。
“皇上觉得,那群老不死的会允许你离开?”容落质问。血殇闻言,手上剑收了回来。的确,那群老不死的注重血统,他们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离开的。
内阁和丞相容落不和,现在的状况很乱。
“你想怎么样?”
“皇上,是我该问您想怎么样才对吧?”容落苦笑。
“我要离开。”
“为了那个女人,你不要江山?”容落语调微扬。
“从一开始我就不适合做皇帝,我是没有心的,父皇母后的死,我怕,我痛,但是,却不想报仇。对我来说,只要安然度日便好。被你们勾起的仇恨与贪婪,那些都不属于我,而是属于每个人的本性。容落,你一开始就清楚吧?这种感觉持续不了多久。当我得到她的那一刻开始,我便没了想要开疆扩土的心。你利用她来控制我,终究也只是饮鸩止渴罢了。与其这样,不如你自己来做这水国的皇帝。”
“如果能做的话,我早就做了。”男子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委屈。抬起头,看着血殇,苦笑三声:“呵呵,你以为皇帝的位置是谁都能做的吗?”
“你可以,你的身份,或者是你的能力,都可以,不是吗?”血殇看着容落,这般说道。
“你知道?”容落震惊。
“当年,被害的国家不只一个,信国荣太子谁人不知?我虽对皇权争夺无意,可这些多少也清楚,在杀手界,你的赏金额度可是很高的。”
血殇说着,手拨动了琴弦,只是随手一动,男子的心却是一惊。一直以为血殇不知道的。
“为了能离开皇宫,我可以做任何事,包括将这个国家送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