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玉手一挥,一根小小的银针扎在青衣后背上,虽然不疼,但是突然她动不了了,也说不了话。
“聒噪!”男子又继续看书。
青衣站了半天,很困,却苦于被点穴的原因,不能躺下休息,又不能咒骂那个可恶的男子,长得比女人还细致,却这样心狠。
一阵寒风袭来,门帘被挑起,随后走进一个戴着斗笠的人。
他将斗笠取下,放在门旁的架子上,说:“梅花神医,你什么时候请了个丫鬟?”
将青衣定住的这个男子正是天下有名的梅花神医—陆芥。
“西梁王别来无恙,这个可不是我的丫鬟,你还不了解我,向来喜欢一个人。”梅花神医手一伸,用内力将青衣后背的银针又吸回袖中。
“姑娘回火房睡吧,我的朋友到了。”梅花神医将西梁王请入了座椅中。
青衣赶紧溜走,这个神医,太可怕了!
她回到火房,觉得寒冷,打开火折子,又在灶下点起了柴火,没有被褥,就指望能烤火过一晚了。
房间内,拓拔元昊说:“别再叫我西梁王了,我已经退位了,现在和你一样,轻身一人。”
梅花神医沏了热茶,两人便开始了一盘棋。
“这样不好吗?多清净自然。”
拓拔元昊笑笑,开始进入了棋局部署的思维中。
他皱眉看着棋局这让他有些伤脑筋。
举着棋子摇摆不定,只好放在腿上想了好一会。
不经意间瞥到了棋盘角上的雕花,登时就明白过来,一子落下,笑逐颜开地望向梅花神医。
梅花神医并不服输,端起茶,不再看棋盘。
“你一年前和我说的事,我今天终于想到了眉目!”
拓拔元昊神色瞬间变得认真,问:“想到什么了?”
“你描述的那种伤势,也不是只有一死,既然是江湖传闻,又没人见到那女子的尸首,也许她又绝处逢生了!”
梅花神医看了看拐角的漏刻,一盘棋,竟下了那么久。
拓拔元昊眼中的神色又暗了下去,原来只是猜测,他拿起斗笠,回头说:“我回去了,明晚再来。”
他刚掀开门帘,就看到火房里滚滚的浓烟夹向天空扩散。
“陆芥,快出来灭火!”
他已经跑过去,一脚踹开了门,刺鼻的气息迎面扑来。
“这个蠢女人,竟也睡得着!”陆芥已经到了他身后。
拓拔元昊在浓雾的烟气中,依稀看到灶台边一个熟睡的人影。
“应该是晕了过去,火势那么大,我先进去救她!”
陆芥想他的预感一般都很准,这女人不会那么短命。
拓拔元昊冲进去,房梁上已经烧坏,散落的木头不时会砸下来,他捂住鼻子,迅速走到青衣身边。
利索的抱起她,还没站稳,上面的木头就准确的砸在他的后背,怀中的人又掉下去,滚落到火势更凶猛的柴火堆中。
拓拔元昊不顾疼痛,立刻又去抱起她。
向门口冲去。
陆芥看得好心急,“还好你没事!”
拓拔元昊突然摔倒在地上,浓烟熏的他头晕脑涨,后背这会也感觉像断了一样。
他猛然间看到救出来女子的脸,皱着眉说:“不好,她的脸已经烧伤了。”
陆芥无所谓的说:“没事,她命长着呢,你怎么样了!”
“还好,后背砸伤了。”拓拔元昊试图站起来。
陆芥扶着他,说:“今天在这休息吧,好了再回去。”
拓拔元昊回头看一下地上的女子,担心的说:“她会不会醒不来。”
“放心,她的命硬着呢,你先休息,我去诊治她。”
因为火房是独立的,天气又寒冷,天上下着雪,地上和房雪水一化,很快熄灭了大火。
陆芥走到青衣身边,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些液体,撒在她烧伤的脸上。
再拿起她纤细的手指,一枚银针就那样不留情的刺进指腹中。
青衣微微皱眉。
陆芥看她反应不大,又拔出银针,快速的刺进另一个手指指腹中。
“啊,好痛!”青衣叫了一声。
“醒了就好,西厢房有个床,柜子中有两个被褥,常年不用,你将就着睡吧。”
青衣感觉好悲惨,从来不知道她的人生可以落魄成这样。
早知道就不下青山。一直陪着年轻婆婆了。
婆婆虽然性格古怪,可是从来没打过她,就是爱骂她笨,骂她喜欢偷懒。
她眼泪汪汪的,挣扎着,爬起来,向东厢房走去。
天微微亮,拓拔元昊经过壹夜的休息,再加上陆芥的推拿,已经觉得不碍事了。
他进了青衣的房间,见她还在睡觉,走近青衣,想确定下她的烧伤程度。
她长长的发大部分已经烧的卷曲,甚至卷到了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