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地一言不发,任由秃毛鹦鹉大发脾气。
果不其然,冷静下来的秃毛鹦鹉隐忍地对着蒜木童子说:“好,倘若你家主子不能让我家主子退烧,你就准备,踏出这扇门,先踏出我的尸体再说吧。”
蒜木童子松了一口气,和秃毛鹦鹉一起出了屋门。
蒜木童子顺便锁上屋门。
棠之聿走到封烟余的床边,封烟余的脸色异常的苍白,苍白中夹杂着几丝高烧红,宛若一个易碎的病娃娃。
让人心疼得不得了。
棠之聿为封烟余温柔细致地盖好被子,眼中微微地蒙上一层不可察觉的红色。
紧接着,棠之聿的手中出现了一道亮晶色的灵力雪球,从四面八方涌入封烟余的身体里面。
封烟余脸上的高烧红渐渐地消退,脸色看上去红润了许多,紧紧蹙着的眉也放松了不少。
棠之聿刚要从桌子上拿来一杯水喂封烟余药,就被忽然有意识的封烟余抓住了手。
他缓缓地转头,目光就落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中。
封烟余的意识并未全部苏醒,她迷迷糊糊地看着棠之聿,眼中满是零零星星的疑惑,自觉地放开棠之聿的手。
封烟余大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在做梦、做梦!脑子都烧坏了,这样拉住他的手,指不定他更讨厌你了呀。”
封烟余说了一阵子的呓语后,将手中紧紧握着的药瓶抱在怀里,闭上眼睛恍恍惚惚地睡着了。
随着封烟余抱住药瓶的动作,棠之聿也注意到药瓶的存在,他还是一如往前的冷淡。
连快烧糊涂了还要抱着一个破瓶子,果然是一个愚蠢到不可救药的女人。
棠之聿自然知道,那个瓶子是他给封烟余的。
屋子一阵静态的寂静后,棠之聿突然弯下腰,凑近封烟余,又是一阵双方一动不动的沉寂。
棠之聿拂掉了封烟余脸上的一根头发。
他起身的时候,屋子里多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风。
后,棠之聿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仿佛医治封烟余只是一个责任,或者身为邻居必要的义务,总而言之,不带任何私人感情。
觉得度秒如年的秃毛鹦鹉一听到身后开门的动静,就冲入屋内,看封烟余。
封烟余的脸色明显恢复到了红润的模样,秃毛鹦鹉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
棠之聿将一瓶药放在桌子上,一如既往淡然地说:“在你家主子醒来的时候,记得告诉她,一日三餐按时吃,餐后是一颗,吃一天即可。你也没必要告诉她,病是我看的。”
秃毛鹦鹉扭扭捏捏地走到棠之聿的面前,刚要开口道谢,人家就已经很拽地走了。
“……”
好吧,毕竟是自己不识抬举在先。
蒜木童子得到走出屋门的棠之聿的另一命令后,走到秃毛鹦鹉的面前,将那包蜜饯挨着药瓶放下。
“我家主子说,这药味极苦,搭配蜜饯的话会好一些。他还说,如果你家主子还是不舒服,可以通知他。”蒜木童子面带微笑。
秃毛鹦鹉有点不好意思,他颇为心不甘情不愿地对蒜木童子说:“嗯,替我谢过你家主子。”
蒜木童子点了点头,犹疑了一会儿说:“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反正这是我第一次见我家主子关心别人。”
蒜木童子回忆之余,继续说:“以前我家主子绕是病入膏肓高烧不退也咬牙坚持,我一跟我家主子说你家主子病了,他二话不说就过来了。
“所以,你没必要对我家主子雷霆大怒,毕竟,你家主子怎样,和我家主子没有多大的关系。可这次,他帮了你家主子。”
秃毛鹦鹉哑口无言,觉得头上飞过了一只乌鸦状的鸟。
哎呀,尴尬了。早知道刚才态度好一点……
秃毛鹦鹉觉得它的一生真是不够杀伐果断的一生,总是容易悔得肠子都青了。
蒜木童子知道秃毛鹦鹉在迟疑一些什么,他继续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