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的家庭医生安医生,也是知名的心理学专家,一直忙于实验室的研究。因为他懒得看其他病人的关系,只为傅斯年服务,也算是被傅斯年包养了。
其实,他对于傅斯年平时那点小毛小病都挺不耐烦的,要不是被包养才懒得搭理。当他在看到那段录像后,下意识站起身。
安医生一扫以前不耐烦的心理,表情是那么严肃:“傅总,你看起来确实很像是被催眠。不过,我还需要知道更多的信息。你当时是去做什么?”
“去张欣欣的演唱会。”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或者对你下达什么指示?“
“没有。”傅斯年肯定地说。
“傅总,你不觉得不对劲吗?”安医生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
“按照一般人的逻辑,我这么问的时候,会回忆一下,然后有些疑惑地说‘应该没有’。可是,您特别特别肯定,这是因为……”
“这是因为我特别有自信。”傅斯年说。
安医生汗颜:“这确实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是更主要的原因是,可能当时有人对您进行了心理暗示和催眠。所以,当你遇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下意识否定。”
叶竹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们当初都没往那个方向想。”
“我们?”安医生敏锐地发觉不对劲。
“啊,没什么啊。”
“事实上,我们之间出了一点事情。”
当傅斯年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叶竹里占据他意识的事情,安医生的呼吸急促了。安医生只觉得,这样的事情简直超乎了他的意识范畴,而这件事要是真的话,这简直是跨时代的发现!
安医生按耐住激动说:“按照我的判断,傅总你当时可能被催眠了。但是您和叶竹里小姐的意识为什么会有交汇,这个还需要进一步了解。叶小姐,你当时也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没有啊。”
“你再想想。”
“我那天和往常一样上班,真的没发生什么。哦,我记得那天挺忙的,为了看演出我都没吃饭。这个算吗?”
安医生心想这个算什么信息啊,傅斯年却说:“你有低血糖,你当时肯定很不舒服吧。”
叶竹里回想一下,惊愕地发现她居然没什么当时的记忆。
她说:“我不记得了。”
傅斯年和叶竹里就这样看着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叶竹里说:“我问问其他人当时的情况。”
叶竹里给妈妈打电话,问她当时回家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
叶母正在外打麻将,电话那头喧闹一片。她不耐烦地说:“你自己晕倒了都不记得了吗,你还问我。”
“啊,我晕倒了?”
“是啊,正好我们邻居张阿姨也去看演唱会了,顺便就把你送回来了。你什么脑子啊,这个都能忘?”
“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你也没问我啊。红中!”
叶母挂断了电话,继续打麻将,叶竹里只好给张阿姨打电话。
张阿姨倒是很热情,对叶竹里说:“竹里啊,当时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倒在地上了,阿姨我看着真是吓死了!你妈已经谢过我了,你就不要那么客气啦。”
“张阿姨,你还记得我具体是几点晕倒的吗?”
“我知道呀,是九点半!那时候我正好看了一眼手表。小姑娘就不要减肥了,减来减去身体都坏掉了。”
张阿姨絮絮叨叨在劝着叶竹里,叶竹里客气回复了几句。挂断电话后,叶竹里看着傅斯年:“我当时低血糖晕倒了。”
“但是你没有相关的记忆?”
“对,没有。我晕倒的时候,是九点三十分。”
“我出车祸的时候,是九点三十分。”
他们的经历虽然各不相同,却又是那么相似,这样的认知让他们觉得浑身颤抖。安医生思考许久,说:“我认为,当时有人出于某种目的,对傅总你进行了催眠,催眠的目的在于让你丧失意识。所以,你才会发生车祸。”
傅斯年接受了这个说法:“确实有这个可能性。那么,叶竹里是怎么回事?”
“好,我们接着往下说。意识是由无数个由神经细胞组成的反射弧构成的,我们也会叫它脑电波。比如我现在在说话,你听到了我说话,其实我们之间发生了‘我的大脑想说话——我说话——你听到——你的大脑理解’这四个步骤。这些年,我其实一直在研究一个论题,那就是是不是能机器充当媒介,把某个人的脑电波映射到另外一个人的大脑中?就是说,A的神经元起反应,但是映射到D的大脑区域。简单举例说,就是我不要说话,我的大脑发出指令后,你就能直接明白我在说什么。我之前拿小白鼠做了实验,确实发现A白鼠受到疼痛反应的时候,D白鼠也会有疼痛的表现,但我找不出其中的原因。我这个研究还是非常浅层,我真没想到,你们已经完成了这样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