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木成进将手里的酒觞狠狠摔在地上,口中大骂道:“这老东西,还真把老子废了,非逼老子出手是吧。”
“太子,当务之急是如何攻城,我大军远来,当心迟则生变。”校尉向雄进言道。
“嗯。”木成进应了一声,在营帐中踱起步来。
“嘶,本来老子就是想吓唬吓唬那帮人,谁知道老头还挺有骨气,这么说,非战不可了?”
“非战不可。大军奔袭,徒劳而归,恐有损士气,而且就算太子率军回师,大王诏命已颁,今后又该当如何呢?太子切莫犹豫了,快下令攻城吧。”向雄劝道。
木成进背着手微微叹气,“也罢,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他妈的,是他们逼的老子。传令兵!”
顷刻,军营里开始忙碌起来,嘈杂一片。
士兵们推着攻城车前进,车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骑兵整顿好,整齐地排在大帐前,两侧是战车营和弓弩兵,个个昂首挺胸,目光坚毅,信心百倍。
大帐厚厚的帘子被一只手撩开,木成进迎面走了出来,他装甲齐整,乌金甲,金翅盔,手上提着一把鸿毛丹凤刀,刀柄往地上一墩。
木成进喊道:“将士们!大王听信奸臣谗言,要废了老子的太子位。你们跟着老子南征北战,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今天有人要把咱们的荣耀夺走,你们说,该不该答不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阶下乌泱泱一片军士异口同声地喊道。
“本来我们只是想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不想大王听信小人,非要把事做绝!妈的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咱能束手就擒吗?!”
“不能!不能!”
“好样的!对!不能!我们要捍卫我们的荣耀!你们的妻儿老小还在等着你们回去进爵封侯!兄弟们!他妈的反了!反了!”
“反了!反了!反了!”洪亮整齐的呼喊声响彻山谷,木成进手下的兵将们个个斗志昂扬,只待木成进一声令下,这群士兵便会像一群饿狼出山,生生将小天府那区区六千守军撕得粉碎。
木成进挠挠胡须,将大刀一指,道:“进军!”
战车兵和重装骑兵率先进发,后头跟着刀兵、盾牌兵和攻城车等器械,弓弩手散在四围,殿后的是轻骑兵,大军井然有序地朝着小天府开进。
大军如一条黑色的巨龙,绵延十里不绝,旌旗遮天蔽日,浩浩荡荡。
一到城下,三军列阵。
木成进也不派人喊话叫阵,张口只说了两个字:“攻城!”
旗手挥了挥旗,就听见军鼓敲动,校尉向雄骑着一匹褐色战马威武地走在中间,攻城车在刀兵和盾牌兵的护卫下,缓缓朝前进发。
城楼上一阵响动,“嗖嗖嗖”一阵羽箭射来,伴着一阵惨叫,一片士兵应声倒地。
刀兵架刀抵挡,盾牌兵举盾前行,又是一阵羽箭,刀兵低头弓腰跟在盾牌兵身后,仍有少量的士兵躲避不急,被箭射倒,兵士们毫不退缩,迎着箭雨继续艰难前进。
“盾兵结阵!”向雄令道。
盾牌兵快速围在攻城车周围,结成六块盾阵。
盾阵的每二十四人结成一组,四人举盾朝前,两侧各六人举盾抵挡两侧羽箭,中间的士兵举盾朝上,以抵挡城楼上投下的石块和油罐。
盾阵围在攻城车周围,掩护着三辆攻城车到达城门,正门的攻城车最大,攻势也最猛烈。
城上的守军扔下石块,盾兵咬着牙奋力挡着,石块的冲击似乎无法打破盾兵的掩护,攻城车上的士兵已经开始推动撞木袭击城门,伴着整齐划一的口号,攻城车的撞木一下一下撞击着城门。
城门随着撞木的撞击洒下稀稀拉拉的尘土和碎木,城门后的守军奋力地用三根巨大的木桩顶着城门,双方士兵在羽箭和叫喊声中奋力地对峙着。
突然,城墙上纷纷砸下各类油罐。
罐子砸在盾兵的盾牌上应声裂开,火油瞬时流出,接着又有点着火的羽箭纷纷射下,盾阵瞬间被燃起的火焰包裹,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盾兵被冲散。
前面的盾兵还未全部倒下,后头的盾兵又补上来,继续结阵,掩护攻城车上的士兵摇动撞木,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城门。
城楼上的守军故技重施,瞬间城下成了一片火海。
但是攻城的士兵毫不退缩,前赴后继。校尉向雄喊叫着指挥着:“弓箭手放箭,不要停!把城上那些龟孙子给我射下来!”
“刷刷刷”,木成进的士兵在弓箭手的掩护下,继续对城门发动着进攻。
两侧的六七道云梯上,刀兵和盾兵也进行着搏杀,梯上摔落一个,士卒们便毫不畏惧地补上,前赴后继,好像源源不断,永不枯竭一般。
“将军,我军损失惨重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要先停一下。”参军廉平对校尉说道。
“不忙,再坚持一下,他们已经快顶不住了,”校尉向雄摇摇头,望着城楼说道,“你看,云梯和撞车同时进攻,城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