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使足了劲劈头盖脸拍了下去,这一巴掌不要紧,把那富家公子的脑袋从左往右打得翻了一摆,一头撞在地上,吃了一脸灰不说,更觉得天旋地转,头昏耳鸣,顿时失了神志。
“拿来!”甄元白解了气,大声喝道。
“什,什么?”鼻青脸肿的富家少爷连吃了二三十个巴掌,脑袋活生生被打成了猪头一般大。
富家少爷被扇得晕头转向,战战兢兢地道:“拿,拿什么?”
“你把人打成这样,你说拿什么?”甄元白又是一巴掌打在那人脸上,“看郎中不要诊金吗?”
富家少爷有苦难言,只得乖乖掏出银袋子,正要伸手取,甄元白一把抢了过来,“别找了,全拿来吧,回头人家还得抓药,万一不够呢。”甄元白微笑着看着那富家少爷,跟方才大打出手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大,大哥,”那富家少爷结结结巴巴道,“银子也赔了,那我能走了吗?”
“走?你要去哪?”甄元白皱着眉,装作一副疑惑的样子,“打人的事算完了,你骂我的事还没算呢,你怎么能走呢?”
那富家少爷一听,面色煞白,“大哥,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还请您高抬贵手,小人,小人必有重谢啊。”
“嘿哟,听起来你挺有钱啊,说说,怎么个重谢法?”甄元白来了兴致。
“好了好了,差不多行了,你气也出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曲文津见那富家少爷惨兮兮的样子,心中不忍,小声劝道,“咱还得去给玉裁抓药呢,收拾两下得了。”
“您说,您说怎么谢小人就怎么谢。”那富家公子就势答道。
甄元白想了想,拉起躺在地上的富家公子,帮他拍了拍袍子上粘的土,又捋捋他的衣服,说道:“这样吧,这一车笋我们早上就买了,但是这位大娘腿脚不好,车得留着,你派个人,好生把他们娘俩推回家,要是敢生什么幺蛾子,别怪我把你的头锤到肚里去。”
“好好好,好说,大哥就按你说的办。”那富家少爷点头哈腰地答应了。
“这是一,二呢,剩下的人一人给我背一捆笋,送到我们府上,还有你,你也得背。”甄元白接着道。
曲文津听到这嘴角忍不住浮出笑意,心想自己正愁这么多笋该怎么运回去,还是甄元白鬼点子多。
那富家少爷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嘴上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只得应了。
甄元白将那少爷的钱袋子递给卖笋老妪的儿子,安慰道:“小哥,拿这银子好好养伤,照顾好你娘,老人家不容易。”
四周围观的百姓见状纷纷拍手叫好。
卖笋的老妪母子二人连忙跪地磕头道谢,曲文津连忙伸手扶起二人,“大娘,对不住了,因为我让你们受了这么大的罪。”
“小伙子,别这么说,怎么能怪你呢?”卖笋的老妪感谢道,“如果今天不是你们来了,我们娘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愣着干嘛呢?!还不扶老太太上车?”甄元白朝那富家公子的屁股踹了一脚,“给我好生伺候着,要是让我知道谁怠慢了老太太,不活剥了你们我就不姓甄!”
富家公子鼻青脸肿地陪着笑脸,又可笑又可气,几人把老妪和她受了伤的儿子扶上推车。
“背笋!”甄元白发号施令道,“麻利点!”
曲文津架着臂膀看戏,“哎?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小喽啰呢,上哪去了?”
“算了,不管他,一看打起来跑了呗,”甄元白搭着曲文津的脖子,“走,打道回府。”
曲文津和甄元白拜别了老妪,领着五六个背着笋的“随从”大摇大摆地往曲府走去,那富家少爷的脸肿成了一个红彤彤的南瓜,一路上引来无数的目光。
这一行人刚走到曲府门前,恰好遇见曲府的大门打开,曲文津的大哥曲文要正送着都尉孙彬出来,俩人正拱手道别。
曲文津招呼道:“哥,咱爹回来了么?”
“这,这位是?”曲文要看见一个奇丑无比的胖脸人背着一筐竹笋站在门前,惊讶地问道。
“哦这位啊,这位是帮我们背笋的伙计,叫小朱。”曲文津开玩笑道。
甄元白正露着门牙乐得不行,却听见都尉孙彬大喊一声:“儿子!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