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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再次失火(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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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王二对文字的积累,阅读对他而言越来越轻松,阅读速度也开始提高,几乎达到每天一本。周长河给他排了个序,先看白话文文学,逐步到历史类、文言文类,循序渐进。

    周长河也不再时时盯着王二,没事的时候就跑出去散散步,逛逛图书馆,消磨时间。突然的失业,让他迷失了方向,周长河有些不适应,总觉着时间特别长,白天盼天黑,夜晚盼天明,他竟然失眠了,整夜整夜睡不着,精神也日渐颓废。最近,他竟然将戒了近二十年的香烟又捡了起来,而且越抽越凶,一天一包半。

    周长河抽烟都躲着王二,出门左拐在消防通道的台阶上,一坐就是一下午,他有个矿泉水瓶,里面满满当当塞满了烟屁股。王二醉心学习,对周长河的变化竟然没有发觉。

    日子不紧不慢,可从未停歇。窗外的法国梧桐结果了,掉落在地,被小孩踩碎,绵绵絮絮飘荡起来,在窗棂上落了厚厚一层。

    这两天,王二在看苏联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故事主人公保尔跟自己一般大小,童年不幸,早早辍学,也进过监狱,机缘巧合认识了富家女冬妮娅,产生了朦胧的爱恋,但由于身份地位悬殊最终不得已离开,一段爱情故事还没开始便结束了……

    这一切,让王二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甚至一度将自己当成了保尔,唯一不同的是,保尔参军了,自己却没有机会。他时时在想,如果自己生在战争年代,说不定会成为第二个保尔呢?可如今是和平年代,无异于痴心妄想。

    王二将这本书来来回回看了三遍,几乎能全文背诵了。保尔的勇敢、坚强、爱憎分明、嫉恶如仇,都深深融进自己的血液里。王二觉着,自己这前十几年都白活了,浑浑噩噩,游手好闲,自从接触到文学以后,像是打开了精神世界的大门,整个人的思想都有了质的飞跃。他太感谢周长河了,也由此想到了那块给自己带来命运转折的废铁,这块废铁现在还深埋着地底,等待他的救援。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王二抱着书籍在书房的椅子上睡着了。梦里他再次见到了废铁,它更脏了,锈迹更重了,困在恶臭的垃圾丛中动弹不得。

    王二鼻子发酸,有种想哭的冲动:“你听到了?再有一个月,垃圾填埋场要动工建设了,这是个机会,你想想怎么脱身,我也好帮你。”

    “我困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废铁也很委屈,在地底,它的所有神通都无法施展。

    “到时候,整个垃圾填埋场都会被混凝土浇灌,只有打桩开挖的坑基才会直达地底,你得想办法让我知道你的位置,我再想办法。错了过这次机会,你怕是永世不得翻身了。”王二很沮丧。对他而言,即便找到位置,如何做到让施工人员准确开挖依旧是个难题。可他现在管不了这些,走一步看一步。

    废铁无言。

    “你不是擅长用火吗?你烧一把火啊。”王二提点到。

    “我试试吧。记住一点,你我都背负的有使命,这次我出事是个意外,你得想尽一切办法救我出去。”废铁没有了往日的神气,完全把命运交给了王二。

    不知道是不是王二的提点起了效果,睡梦中,王二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烟味,呛人口鼻,紧接着他听到了嘶嘶的火苗声,一下惊醒过来。

    不好了,周长河的寝室起火了。浓烟滚滚,带着热浪席卷过来。

    “又来?!”王二傻眼了,这才两月不到,自己身边就发生了两次火灾,真的假的?

    来不及细想,王二冲了出去。

    周长河晕倒在房间的地上,床头的被子、枕套已经完全烧焦了,火苗从房门蹿出,猎猎作响。

    “师傅!你怎么样?”王二连拖带拽将周长河拖到客厅,又冲进房间,将燃烧中的被子、衣物拖到阳台上,又赶忙去卫生间端水。

    跌跌撞撞,王二已记不清自己往返卫生间多少次,总之,火被扑灭了,除了周长河的卧室外,其他房间未受波及。

    王二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头满脑被熏黑了,活脱脱一非洲难民形象。

    缓过劲儿来,王二才注意到客厅地上的周长河,一动不动,像是个死人。王二拼尽全力起身,爬了过去。

    “师傅!师傅。”

    周长河没有反应。

    王二背起周长河,连夜奔赴医院。路上,一辆车都打不到,情急之下,王二拨通了小云的手机。

    刚好,小云夜班,赶忙联系了远离的救护车,将周长河送进了抢救室。

    折腾到天明,总算人没事。小云跟着忙前忙后,一整晚没合眼。

    原来,周长河又失眠了,半夜起来抽烟,想到夜深了,便没有出门,躺在床上抽。烟灰掉到枕头上没在意,枕头是鸭绒的,见火就着,紧接着被子也着了,浓烟起来后直接将周长河熏倒了,连扑救的动作都没有就滚到床下,所幸抢救及时,命保住了。

    周长河转入普通病房,王二陪护,这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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