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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是一门艺术,好比神笔马良的笔,能化腐朽为神奇。何艳宁再次亮相,已经变得神采奕奕,光鲜得体。三人相伴来到医院,直奔周长河的病房。
何艳宁的到来,对周长河而言冲击过大,他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来,忘了手上还挂着针,针头脱落,鲜血跟着冒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周长河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忙着找凳子让何艳宁坐。
“都成这样了,别忙了。我自己来。”何艳宁语气带着怜惜的责备。
小云见状,赶忙拿来棉签让王二压着,自己跑去护士长找新的针头。
普通病房是两人间,因为小云的关系,专门给周长河找了个没人住的房间,并没有安排另一张床位,方便王二看护时休息,两人间也就成了单间。
换完针,王二找了两个枕头靠在床头,知趣地跟小云一起出去了,顺手带上了病房的门,他们知道多年不见的战友此时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你是王二找来的吧?这孩子,净瞎做主张。”周长河有些不好意思,内心而言,他是不愿意何艳宁看到自己现在的窘状。
“哪有,我是过来看望朋友,刚好胃有点不舒服,便来医院看看,不成想在大厅碰到了小王,才得知你在这住院,想着上来看看。你看,我连水果都没给你买。”何艳宁早就想好了说词,这样听起来显得自然。
周长河何等聪明,立马戳穿:“又哄我不是,哪有这么巧的事。再说了你怎么能认识王二的?”
“也许就这么凑巧呢?凑巧我来到小城,凑巧胃疼来了医院,凑巧你让王二穿了咱俩一起买的你的西装,凑巧让我在大厅里遇到他。无巧不成书,这也许就是缘分呢?”心理教授撒起谎来,堪称滴水不漏。说这些的时候,何艳宁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声音低而柔,呢喃耳语般。
“你还能认出那件西装?”周长河闭上了眼,内心波涛汹涌,往事涌上心头。
“不光认识,当年小西母亲来闹你的时候,撕扯的时候将西装袖子上一枚扣子扯掉了,到现在还缺一颗呢。”何艳宁再补一刀,彻底将周长河的思绪带回到十年前。
按理说,小西跳楼事件对周长河而言是心里的禁区,何艳宁以这个方式重提旧事,是出于心理学的考量。心中的伤不挑破永远淤在那里,久而久之就结痂成团,化不开了,不如尽早挑破,让鲜血流出来。
果然,周长河不说话了,五官痛苦地拧在一起,挂针的手微微发抖。
何艳宁见时机已到,接着往下说:“你看,这事都过去十来年了,结果也查清了,你只是想帮她,只能怪这孩子命不好。是时候该放下了。”
周长河将被子蒙在头上,何艳宁看不出他的表情,可抖动的病床告诉她,周长河的心被戳了个窟窿,正汩汩滴血呢。
“因为这事,你的工作也没了,家也散了,躲到这里,连我都不说。你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一切,真正的受害者是你,不是别人,你又何苦自责呢。”何艳宁凑了过去,将手放在周长河的肩膀上。
说完这句,何艳宁静静地坐在那里,周长河需要时间平复伤痛。好一阵子,周长河平静了下来,可还是不愿意将头上的被子拿开。
“说到家,你跟嫂子还联系吗?我听说他们母子移民国外了。”顽疾需要下猛药,何艳宁觉着伤口还不够大,不足以彻底治愈,干脆再来一刀。
周长河还是不说话,再次抖动起来。
“这件事,嫂子对你的误解很深,她也以为你跟小西有事,只有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何艳宁笑了一声,声音更加柔和,“你当年多骄傲啊,怎么会干这种不齿的事呢?她还是不够了解你。”
“好在你当年攒下了不少积蓄,全给了她们母子。现在过得应该不错,你大可安心。现在的你一穷二白,没有包袱,当大展拳脚,涅槃重生,用实力证明自己,而不是这样颓下去。你看,你白头发都有了,再不振作起来,怕来不及了。”何艳宁的絮叨就像涓涓细流,润物无声。
“王二这小孩不错,踏实,聪明。用你的话说,有慧根,不然你也不会收留他。我听他叫你师傅,应该在跟你学习吧。好好教,助他成才。他就跟当年的小西一样无助,你最见不得好苗子被埋没吧?”
周长河有些触动,何艳宁句句说到他心窝子上,无法辩驳,可还得找个台阶下:“他可不一样,他就是一颗种子,扔在沙漠也能生根发芽,跟我与不跟没啥区别。”
何艳宁总算松了口气,周长河说出这句,这个结算是解开了,便笑着接话:“随你怎么说,反正现在跟了你,你就不能扔下他不管。”
周长河总算扯下了头上的被子,重新坐好:“对了,你检查的结果咋样?没大事吧。”他可算想起来,何艳宁是来医院看病的。
“呵,我啊。老毛病了。你知道的,在学校那会就是,你还陪我买过胃药呢,放心吧,死不了。”
“什么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