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沈少主。”
小仆闻言大喜,眸中闪闪发亮:“遵命。”
少宗主终于开窍了,他要给沈少主买礼物了!
而且还是用从李犹青手里抢来的灵石!
既羞辱情敌,又讨好恋人,苍天大地啊,上哪找比这更激动人心的事情。
“少宗主,要哪种类型的礼物?”
小仆彻底忽视了阎铭周身浮动的剑气,欣喜得两眼放光,喋喋不休:“衣物,还是首饰?不、不对,那些送女修的东西,沈少主未必喜欢,不如从法器和护甲里面挑几件。我听说有种特殊的金纹甲,唯有施术之人能将其亲手脱下,不如……”
阎铭听着耳畔絮絮叨叨,眼前突然浮现出先前对战的画面。
红衣少年踏着激流,墨发飘舞,神采飞扬,纤瘦白净的腿泛起玉石般的色泽,明晃晃地从阳光下晃过,晃得漫山弟子眼花缭乱,晃得他眉头微皱,心绪浮动。
男人垂眸,嗓音微哑:“选那双碧海浮生靴。”
……
另一边,谢遥与李犹青相顾无言,也是一番长吁短叹。
本来流言传出时,谢遥虽有些诧异,但也存了顺水推舟的心思,有心想借此机会,试探下阎铭对自己的态度。
一点微小的流言是感情的调味剂,可以激发男人的嫉妒心——人的本性总是如此,得不到的永远在躁动,拥有的却习以为常,从不珍惜。
但谢遥也没曾想,流言的传播竟如此之快,如此之迅猛。
李犹青找上门来时,谢遥将门窗关得死死的,一心装缩头乌龟。
不躲不行,再跟这人接触下去,误会闹大,阎铭把婚约解除了怎么办?
可李犹青赖在门外不走,说什么若是谢遥不开门,他就在门前长跪不起,保准明日翻新的流言又能传遍大街小巷……
气得谢遥心口都疼了。
“真够无耻。”谢遥紧紧抿唇。
“我这也是没办法,”李犹青苦笑道,“如今在皇极宗,我是人人喊打的对象,若不能寻个安静的落脚处,怕是早晚要被人敲闷棍。”
谢遥立在门边,双手抱怀,冲对面的青年挑眉道:“那就回你自己的宗门去。”
李犹青摇头:“不行,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谢遥微愣,迟疑道:“是因为那些被收走的火灵花?”
小几万灵石打了水漂,青岚宗定然要狠狠惩罚李犹青,也怪不得这人不敢回去。
李犹青却摇摇头,否定道:“不是。”
“那是为何?”
“说出来怕你不信,”李犹青缓缓道,“其实,我受到了宗门的褒奖。”
谢遥:“……”
“不可思议,对吧?”
李犹青摊手:“他们认为流言虽有夸大,但定有一定程度上的真实性,所以你对我产生了情意,这种推论让青岚宗高层欣喜若狂。”
“现在他们给我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得到你……以及陪嫁的梦欢宗。”
谢遥:“……”
你在想屁吃。
“这不可能的,你想都不要想。”
谢遥面无表情地下达逐客令:“天不早了,李少主还是快走吧。”
他的五官生得极秾丽,态度骤然冷下来时,眼角眉梢的春意染上几分料峭的气息,薄唇微抿,更显得眸似琉璃,肌若霜雪。
李犹青望着他呆愣了片刻,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突然一拍桌子。
“诶,你不笑的时候,跟阎铭还真有几分夫妻相。”
谢遥:“……”
谢遥眼角微抽。
什么乱七八糟的。
谁要跟那种大冰山有夫妻相。
“其实阎铭以前不像现在这般冷淡,以前的他同你一样,蛮爱笑的。”李犹青唏嘘地叹了口气。
“他也会笑?”谢遥讶然,“你是说多久以前?”
盘古开天辟地之前?
“大概是十余岁那会儿……”
李犹青一副两眼放空,陷入追忆的神情,过了数息,倏地背脊一僵,打了个寒战。
“不、不提那些旧事了。”
青年有些狼狈地摇摇头,似乎阎铭的微笑在他心中,是某种很可怕很恐怖的东西。
“总之阎铭之前不是现在的性格,他之所以变成这样,全是因为一个骗子……”
什么骗子?
谢遥心头倏地一紧。
仿佛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他的心脏,沸腾的热血染上寒气,胸口如有巨石压迫,呼吸都变得不畅。
在某一个瞬间,谢遥恍惚以为自己的心也被挖走了一块,空荡荡的,灌着北原上呼啸的风。
少年长眉紧蹙。
“遥遥!”
系统的声音突然从脑海中蹿出,急冲冲地尖叫:“遥遥,你怎么了遥遥?”
突如其来的惊叫声如同一把利刃,破开谢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