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卫兵伤亡惨重,捕虎枪仅剩一组,柴火即将烧尽,石灰粉所剩无几,任它再冲一阵,这点人如何防御?”大芋头见状,料敌不过,有些慌了。
杜宏见那头麻怪王发号施令,灵机一动,冲罪兵喊道:“快!射死大麻怪!”
大芋头抢先摘下肩头弓箭,奔到营地前。呼道:“瞄准大麻怪,射!”
八支竹箭倏地飞出,都像长了眼睛,一齐飞向大麻怪。
眼看射中大麻怪,众人正待欢呼。
说时迟,那时快,林中忽地扑腾出一群大黑鸟来,齐刷刷直往飞箭上扑。刹时间,大黑鸟应声落地,大麻怪安然无恙。
“什么情况?”大芋头心头暗惊,急促呼道:“快射!快射!射光竹筒里的箭!给我射死大麻怪!”
一阵箭雨齐刷刷往麻怪群飞去。那头黑鸟乱飞,竹箭射完,黑鸟掉了一地,大麻怪依旧毫发无伤。
斗也斗不得,逃也逃不得,罪兵自知在劫难逃,个个瘫坐在地。
虎啸越发近了。
“取碑文!碑文在哪里?”胡宏额上冷汗直冒,只得把破局的希望寄托在碑文之上。
大芋头转眼捧来抄录本。
几头狰狞的火黄猛虎扑到营地前,依旧只围不攻。那大麻怪依旧一声哭嚎,一头小麻怪摇摆着爬出来,已被虎群撕血块。
“是生祭!是生祭!”杜宏急翻着抄录本,果然在那些生怪的古文堆中,寻到了类似这种阵势的字形。
其余人喜出望外,都以为他们的二公子找到了破局的良策。
“二公子,如何防御?”大芋头急问到。
“那怪物以活物饲贿猛兽,所以猛兽听它号令,围攻我们。要破此局,我们也得用活物饲贿于虎,方有一线生机!”杜宏急忙说到。
大芋头环视罪兵,罪兵面面相觑,纷纷低下了头。
“狗呢?”大芋头猛然觉醒,喃喃自语道。
罪兵们哪里忍心以狗饲虎,兀自低头不语。
原来那狗儿自引来了一群怪物,便被年长罪兵栓在了巨石旁。
大芋头解下狗链,牵出大黄狗。猛虎压阵,不容犹豫,罪兵们抬起大黄狗,一抬手,将狗儿抛到虎群里。
那狗儿昂昂惨叫了几声,挣扎起来想要逃,却被几头火黄猛虎围在中心,哪里逃得了。
罪兵心头千万个心疼,眼看大黄狗葬身虎口。
却见几头虎只是凑近嗅了嗅,并不下口,转身直逼营地。那狗儿夹着尾,撒丫子躲到巨石后。
罪兵们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愁,齐齐看着杜宏。
“用狗是骗不过它们的,虎群吃了怪物肉,通了灵,不尝到活人肉,是破不了局的!”杜宏再看了一遍罪兵,接着说到:“此事因我而起,无辜连累你们,我不愿再看到你们因我而死,就让我去饲贿虎口。破局之后,虎群必然反攻怪物,你们趁势杀了大麻怪,危机自然解除。天亮之后,你们带着抄录本,出峡去吧,宗主知我死了,不会为难你们。”
杜宏说着,便往虎群扑去。
大芋头死力拉住,将杜宏往回一推,说到:“让我去!大宗主令我护卫,危难之时,我必以死尽责!”
“还是——让我去吧!”围栏边传来虚弱的说话声,众人循声望去,看见地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直到围栏边。
年长罪兵倚在缓坡前的围栏旁,嘴里还在吐着血:“我受了重伤,活不久了。”说完便撑起身,翻出围栏去了。
大芋头哪里来得及拉他。
一虎缓步凑到年长罪兵身前,低头嗅了嗅,张开血盆口,只一啃,啃去了年长罪兵半个脑袋,又一挠,挠破了年长罪兵肚皮。又一虎咬住年长罪兵小腿,只一扯,扯下年长罪兵小腿来。
罪兵们强忍不住,抱头痛哭了一回,果见那兽调转虎头,舔着钢牙,朝着麻怪群踱步而去。
那大麻怪却不傻,又是一阵嚎哭,几头小麻怪乖乖爬出麻怪群。
猛虎卷土重来。
不饲是死,抵抗是死,罪兵都像中了邪,直往虎群扑。
几个回合下来,罪兵死绝。
杜宏嚎啕不止,站不起身来,大芋头放下杜宏,拾起长枪,正要挺枪杀进虎群,却被黑胡子一个箭步扑倒在地。
黑胡子以身护住杜宏和大芋头,一头猛虎踏在黑胡子背上低啸。
杜宏泪如雨下,两眼直勾勾看着掉在地上的抄录本,痛彻吟道:“杜宏自作聪明,还是中了你的毒计啊!”
原来杜宏在那抄录本上寻找破局之策时,鬼使神差翻到了抄录本的第五页。
火堆渐要寂灭,抄录本翻开的那页上,页首赫然写着:“五碑碑文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