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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着十三颇有信心的样儿，杜灵芝来了兴趣，跟着十三来到死尸前，杨箭羽、杜小潇随后，银卫四面防卫。

    “亡魂族觉醒，要杀你们，他们哪还用再派出几个平原兵埋伏？看清了！刚刚那些醒来的死尸，都只是前两日被迷昏的山兵，他们并不是真的死了，只是被亡魂族占据了身体！”十三一边说着，一边在死尸堆里寻找还能动弹的白面山兵。

    很快便寻得两名还在呻吟着的白面黑甲兵，银卫左右按住。

    十三捏紧木角，用那木角尖，只往两名黑甲兵的额心一点，黑甲兵的额头上便缓缓渗出黑红的血滴来。

    不多时，两名黑甲兵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眼睛里也闪烁着活人的光芒。

    “杨将军！”两名重新活过来的黑甲兵伤口剧痛，又被银卫按住，哪知发生了什么，看见杨箭羽，便要起身执礼。

    “见了鬼了！竟还认得我杨箭羽！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是平原兵还是山兵！”杨箭羽说话间，长枪已抡到两名黑甲兵的胸前。

    两名黑甲兵大梦刚醒，哪想到他们平日里敬重无比的将官会以长枪相向：“林将军啊！我们都是狄将军营里的山兵啊！我们自小生在银盆河边，驻在朝宗山大营，你是育英宫出生，谷将军也已经去了落鹰峡护卫二公子，这些事我们都知得啊！刚刚我们还跟着大将军攻城，如何现在就只剩这点人了？”

    两名黑甲兵每多说一字，银卫的恐慌便增加一分，渐渐听不清两名黑甲兵在说着什么，只一心警惕着四周的死尸。

    看到眼前的情形，杜灵芝渐渐对自己坚信的东西产生了怀疑，传说是真的？群山的传说是真的？平原的传说也是真的？真要都是真的，这场仗还怎么打？亡魂族早不出来，晚不出来，为什么这个时候冒了出来？

    “你是何人？莫不也是占据了山兵肉身的亡魂？”杨箭羽最先回过神来，他一跃扑倒十三，银卫也齐把枪尖对准被杨箭羽扑倒在地面的十三。

    杨箭羽一把夺过十三手里的木角，只在十三额头一点，顷刻间，十三额上的鲜血流出一大片，疼得十三咧嘴叫唤。

    没有恢复山民的心智，没有叫杨将军，十三还是十三，还是那个哇哇叫唤的怕死鬼十三。

    “上马！撤退！”杨箭羽渐渐预感到了事情的诡异，察觉到了此次对平原兵作战的艰难。他四面招呼着银卫，只要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银卫只怕地下的山兵再被亡魂附身，伤害到他们的王孙杜灵芝，也不含糊，举枪刺死了两名刚醒来的黑甲兵。

    杜灵芝阻拦不及。事出紧急，必须马上回营禀报，她也不敢在被银卫杀倒的黑甲兵身上多做分心。

    “上马？马都被刺死了！”杜灵芝望着躺在荒地上喘着粗气的白马，心疼不已。

    “走！”杨箭羽策马掠到杜灵芝身前，弯下腰，伸出长臂，只挽着杜灵芝手臂向马上一拉，便把她拉到了马背之上。

    “事关重大，回去之后，谁要多说半字，扰乱了军心，定斩不饶！”杨箭羽仍在喝令。

    不多时，一行人走出了金鼎城前的荒地，消失在群山缭绕的驿道的尽头。

    “好熟悉的情景！”杜灵芝与杨箭羽同乘一匹白马，她抓着杨箭羽背心的披风，暗暗想到：“昨晚梦里，也是这样的情景，他就坐在马前，要带我去找爹爹！”

    “那老头可真有一手，这么快便让我和箭羽哥同乘一马！”

    很快，她的注意力全都聚集到了身前的杨箭羽身上。

    硬朗的身躯，银甲装扮，正与腿下的骏马相配；粗黑的发丝，束在披风之里，散发着海滨盐渍的气息；嘴上虽然最爱唠叨，但真到紧要时候，处处冲在最前，从来不曾含糊。

    好一个箭羽哥哥。

    她想把耳朵贴近杨箭羽背心，感应一些来自他身上的东西，这个自海滨返回的将军，到底还在遥远的东方，经历了怎样的孤独？

    “可是开闲哥呢？他为守护群山，常年与平原兵作战，最后差点死于敌手。他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虽未说破，但我知道他的心意，我若这么做，定会伤了他的心。”

    果然，就像在梦里一般，她把侧脸埋进了杨箭羽背心，双手也缓缓滑到了杨箭羽胸前：“这个榆木脑袋，我倒要看他能不能开点窍儿！”

    “抓紧了！别掉下去！”杨箭羽在身前大喊，听得出来，他很为杜灵芝的安危着急。

    真跟梦里一样。

    “一根经！不解风情！”杜灵芝怏怏暗想着，说到：“杨将军身手了得，还能让我掉下去？”

    杨箭羽到底还是不放心，他放慢了马，用他宽大的手掌将杜灵芝的手挪回了背后：“宗主昨夜给我下达了密令，要我领军侦察平原兵是否有突围的意图。如果真如宗主所料，平原兵想要突围，必然四处查探合围圈的缺口，山口驿道，也定然藏满了平原兵的探子。小队人少，不堪恶战，灵芝你事关群山大任，不能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