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胡开闲身上的灵酋,赶忙顺着葛阳的话头往下说。
“你们啊!”葛阳含笑摇着头,接着说到:“去吧!我就在此地等你们!只要看到神灵权杖,我就禀明宗主,把十三还给你们!”
杜小潇满心忐忑,点头致意。
胡开闲却慌了:“越康!在这医官营我也睡不着,不如去你营里,正好闲话旧事!”
“好!这就扶你过去!”林越康虽然心有嫉妒,但真看到胡开闲时,脑子里却只剩下从前那些美好的回忆,毕竟,胡开闲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兄长。
“好什么好!宗主早有交代,要让开闲哥好好养伤,你把他接到营里,士乙又不在旁边,出了事,你有几个脑袋让洗罪刀来砍?”林越康听不懂胡开闲话里的意思,杜小潇却心知肚明,那附身在胡开闲身上的灵酋,畏惧权杖之力,怎敢和葛阳待在一起?等到杜灵芝把权杖追回来,还有它好受的?
听得杜小潇的话,林越康赶忙缩回了要去搀扶胡开闲的手,没羞没臊说到:“闲哥子啊!我倒不是怕你在我营里出了意外,只是明日教完兵法,我就得回到龙宁河复命,我与小潇聚少离多,你就成全我俩吧!”
胡开闲勉强挤出笑意,摇着头说到:“你小子!果然重色轻友!也罢!你们快去吧!留我在医官营里便好!”
“我身上还有伤呢!也得留在这里,等士乙给我开药!”杜小潇反手抚着肩说到。若把被灵酋附身的胡开闲与葛阳留在医官营,葛阳年老,敌不过胡开闲,定然放他跑了。
胡开闲尴尬一笑,不便再言,被林越康推回了营里。
安顿好胡开闲,林越康又反身回来,抱起杜小潇,要往营里去。
“开闲哥有问题!”杜小潇双手勾在林越康脖子后,甜蜜凑近林越康耳朵,小声说到:“你把他看住了,千万别让他逃出了医官营!”
杜小潇让自己别在胡开闲面前提前神灵权杖时,林越康便觉不耐,此时一听,更添几分焦躁:“胡说什么?好端端一个闲哥儿,能有什么问题?他要出医官营,出去便是,还用得着逃?”
“他已被亡魂族灵酋附身,我们去请葛大人,就是要借他的权杖祛除灵酋。葛大人正要进营,权杖却被无声、无息夺走。刚刚我们议论神灵权杖时,那灵酋定已起了戒心,去你营里,是要趁你无备,半夜逃走;催我们走,是想趁葛大人无备,自己逃走!那灵酋控制着开闲哥心智,刺探军情,还要噬净开闲哥灵魂!”杜小潇切切释到。
林越康摸了摸杜小潇额头,诧异说到:“伤着脑子了吗?净说胡话!”
“信不信没关系!小姐的话,你好好记着就好!等小姐和箭羽哥回来,自然和你说个明白!”确实,林越康又没看到亡魂觉醒,又没听叶露讲起她在后山的经历,又怎会相信自己的话?杜小潇也懒得再做解释。
“我奇的倒是无声和无息,这两个人,没理由去夺权杖啊?”林越康问到。
杜小潇沉思片刻,方才答到:“对啊!我刚才领着十三路过帅营时,他俩还笑眯眯朝我打招呼呢!一点也没有蓄谋夺杖的样子啊!”
……
追出大营时,天色已经昏暗。
驿道南去,分出两路,一路顺着山势缓缓向上,过镇南驿,通往群山之南,一路沿河而西,水陆两路,都可通往金鼎城和大苗河。
两团暗淡的白影在驿道上飞奔,一前一后,眼看隐入暮色。
“无声、无息都是有成哥的随将,历来忠勇,怎会忽然夺取权杖?”
“随时都有机会,早不夺,晚不夺,为何偏偏赶在这时来夺?”
“不往金鼎城,便不是平原兵主谋。往镇南驿逃去,难道是归顺了蛮王?还是投靠了南乌山黎恺,要和大将军生乱?不对,蛮王一个蛮夫,取这权杖何用?大将军连葛阳都看不上,怎么在乎他的权杖?”
“要是真如露姐所说,与平原兵作战,神灵权杖至关紧要,此时被夺,岂不后患无穷?无声、无息到底听令于谁?等他得了权杖,又会意欲何为?
追不回权杖,露姐怎么办?
……”
天色昏暗,马力吃紧,无声、无息却还在驿道前头飞驰,杜灵芝和叶露一路苦追,却总有一大段不可缩小的距离。
越追越远,天色越来越暗,杜灵芝也越来越急。
“真是奇怪!此情此景,全如昨夜在梦里追猫骨车啊!山岭之神啊!你要有什么启示,就明明白白来个明示啊!神神秘秘,遮遮掩掩,出了事才知道你在说着什么,你老是这样,太失职了吧!”
杜灵芝正思间,身后忽有一队马蹄声飞奔。
是杨箭羽领着本部兵马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