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哪来的妖孽, 还讲不讲道理了!
双炁欢脱穿梭追逐, 徐妧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看似是在山林间闲庭信步, 距离却在不断拉近。
见身后威势不减的青红流光穷追不舍,另一边的同伴则是快要被徐妧近身,魔修果断大喊一声。
“跟她拼了!”
听得他这么说, 另一魔修抽出煞气腾腾的弯刀,身周泛血色的黑光大盛, 果断转身主动攻击徐妧。
然而眼角余光却瞥见, 同伴毫不犹豫加快逃逸的速度, 几乎一瞬间, 就跳入茂密杂草丛中,越来越远。
魔修险些被气得吐出一口老血。
但徐妧没有给他继续气愤的机会, 随手从旁截断一根树枝。
犹如金石相击之声响起, 截断处尚且散发清新气味的树枝撞上刀刃,被魔气如跗骨之蛆缠上。
但烈火瞬息反扑,顺着刀刃将魔修裹住,转眼间煞气流转的弯刀跌落在地, 附近只余一堆灰烬。
徐妧循着追踪的双炁,脚尖轻点地面,在山林间身形轻盈纵跃。
“少、少主!”
反应极快卖友求生的魔修,见摆脱不了身后青红流光,索性拼了命窜来窜去,终于在一处沟壑里看到了魔门众人。
那女子就是个硬点子,他可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何必浪费力气去与其打斗。
现在找到了主心骨,魔修顿时心安,嘴角扯起嘲笑弧度,倘若她敢不识好歹地追来,那就是一个死字。
十来个魔修站在一人身后,听得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喊,才有几人看了一眼。
谢知白眼神饶有兴致,打量着前边三人,没对后头匆匆跑来的魔修分去半点注意力。
三人之中,那俏脸遍布寒霜的女子娇斥道:“要战便战,谁愿与你们这些下作的魔修为伍!”
谢知白笑道:“这话错了,你们身后便是腐岩蟒栖息的洞穴,眼下这般境地,你们进与不进,似乎由不得你们了。”
徐珠玉扶着一身血迹斑驳的徐有缘,眼神凝重。
徐有缘面色发白,捂着腰腹处洞开的伤口,勉强止住血,低下脸虚弱地传音。
“二姐,须弥戒中有师尊赐下的一道道法,你与宁冬歌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我寻机会催动道法,到时候一起趁机离开此地。”
徐珠玉扶着他的手微微用力,传音道:“那魔门少主实力不容小觎,你动手前先知会我一声,我亦可出手。”
一旁宁冬歌还在拧着眉冷斥谢知白,而他也像是逗弄着宁冬歌一般,几句笑语越发挑起宁冬歌心中怒火。
徐有缘目光微凝,传音低声应了一声好。
短短几句话语过后,那魔修扭头瞧清楚身后青红流光消失不见,不屑轻嗤一声,只当徐妧是怕了。
这才拍了拍衣上草叶,小心翼翼走回魔门众人中。
陡然杀机浮现,一柄弯刀挟破空之声飞来。
无论魔门众人还是徐珠玉三人,皆是一脸警惕,待闻到血腥气散开来,才将目光一致转向那后来的魔修身上。
弯刀尖刃刺穿他的心口,上边赤红流光萦绕。
一息过后,魔修才像是反应过来,发出低声痛呼,惨白着脸看向谢知白。
“少……”
话未说全,体内被如同游龙窜动的火炁完全摧毁,最终软软倒地。
谢知白啧了一声,转过身来,挑眉看向沟壑高处。
杂草被风吹得倒向一旁,墨绿藤蔓交织垂落,轻轻摆动。
在它们之间,徐妧居高临下地看着所有人,眼眸清冷不掺杂半点情绪。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十来个魔修心里都莫名升起想法,他们这些四重境的境界,在她眼中,似乎也不过蝼蚁草芥。
谢知白瞧见她袖间,一枝碧竹若隐若现,随后嘴角微微勾起,目光肆意地在徐妧面上打转。
“太和宗,徐妧?我听说过你,实在是……久仰大名。”
徐妧淡然与他对视,青年着一身霜白,暗纹繁丽。
模样则生得清隽,眼带三分笑意,气机内敛,看起来浑然无害,好似哪户大家贵公子携仆出游。
只是这些仆人,个个都长得凶神恶煞,神情阴冷,目光犹如刀子般要将她剜下一块血肉。
人修与妖修一旦入魔,便会彻底抛下过往一切,转修成魔。
此道太过极端偏激,一旦修行此道,往往性情大变,狠戾癫狂,难以克制心中恶念。
因此,无论人或妖族皆不约而同与其站在对立面。
谢知白看起来似是与常人无异,才更显其危险。
徐妧也听说过他的名字,常与一桩桩血腥杀戮连同提及。
“难道姑娘是在想,如何将那几人救走么?”谢知白像是毫不担心她会突然动手一样,笑了笑扭过脸看了徐珠玉等人一眼。
徐珠玉抬眼有些担忧地看向她,张了张嘴似乎低低唤了一声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