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徒弟,不可遏制地有些心疼。
这些年,徒弟的脚步从未停歇过半刻,宗门安排她所做之事,样样办的妥妥当当,便是宗门不做安排,她也从不会让宗门失望。
作为如父亲这个位置一般的师父,齐秋水只想让徐妧好好歇歇。
“接下来一段时日,我会四处走走,权当游山玩水散心。”
见师父的眼神变化,徐妧满腹繁杂的思绪这次才压下,无奈道:“请师父放心,徒儿这次定然说到做到,听您的话,好好的休息一阵。”
齐秋水狐疑地盯了她一会儿,勉强道:“行吧,为师现在也管不着你了,还得回宗去看看你师伯,这回推衍耗费她不少心神,哎,我这做峰主的,要照应的事情可真是不少。”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
徐妧都做到了她对师父所说的游山玩水散散心。
只不过身边跟着一个比她更为沉默寡言的人,两个人无论去到哪里,存在感总是过于强烈。
玄嚣不知道如何将封血碑文取出,徐妧更是不知。
索性就先这么走着。
日后再做打算。
从天柱去往一处不知名的小世界,这里几乎没什么修行的存在。
徐妧与玄嚣都稍加修改了自己显露在外人眼中的模样,以免太过招摇撞市。
因为他们此时正走过一个集市。
这座城沿海,集市里也都满是海货的气味飘散,皮肤黝黑的人们忙忙碌碌,大多脸上都笑容四溢。
今年海鲜丰收,他们靠海为生,碰上这般好时日很难不开心。
徐妧这一路和玄嚣的对话不太多,她也不是喜欢说话的性格,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
“哎,这可是新鲜打捞上来的,瞧一瞧,看一看咯!”
交杂的叫卖声里,忽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引起徐妧的注意。
这是多日来,徐妧头一回神色波动较大。
便也同样引起了玄嚣的察觉,他顺着徐妧的视线看去,一个寻常的鱼摊处,是个模样过于出众的汉子在叫卖。他身后,一个肤色过于白皙细嫩的女子,下半身盖着毯子,似乎是不良于行,半倚着躺椅看汉子卖鱼。
一个人族修士,一个鲛人。
玄嚣心底没有好奇情绪,即便已经看穿了这两人的底细。
对方不知为何也察觉到了他与徐妧。
方怀其实没想过还会再见到徐妧,他和妻子从那个世界‘私奔’到这里以后,就决定先过一段凡人夫妻的日子,也算是避风头。
这些年过得平平淡淡,方怀忘却了曾经种种豪情,也忘了要将天踩在脚底下,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只能仰望的话语。
仇虽未忘,但也已经成了报仇以后,与妻子携手相濡以沫过一生的执念。
所以在这里见到徐妧,方怀诧异过后,便笑了笑,招呼道:“要是得空,二位先进我后头这屋里坐会儿,是我家。”
徐妧点点头,与玄嚣一前一后走进有些昏暗的房子。
房子昏暗,因为舍不得点油灯,但打扫的很干净,虽然老旧,但处处都不见油腻和灰尘。
没等多久方怀就干脆收摊了,忙前忙后好一会儿,最后将那面容姣好的女子抱了进来。
见她有些羞赧,方怀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徐妧和玄嚣解释道:“让两位久等了,我家娘子最近不方便,又想待在我身边,所以就这样了。”
徐妧不介意,颔首道:“你倒是变了许多。”
“人嘛,有变化很是正常。”方怀把怀中女子妥善安置在了一张躺椅上,道:“我瞧你,也像是变了不少,又说不上是哪儿的变化,算了,不说这个,你们怎么会来这的。”
此界灵气稀薄,仅有一处连接天柱的奇特之地,在任何修行者的眼里,都属于是贫瘠之地,根本不愿浪费时间来,深怕来了会影响修行。
徐妧道:“前些年解决了件大事,想着从未放松过,便四处走走。”
方怀嘿了声:“这话说的真是,霸道!”
徐妧和他并无交情,真要说的话,其实算是该有些仇怨在的,所以这时候虽然气氛不算尴尬,但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不过是有些好奇方怀的变化,但最终,徐妧也没问他,为何舍弃了得天独厚的气运,不做那天命之子。
各人的选择,终归由其本心。
沉默了一会儿,方怀忽然说道:“说起变化,我倒是在这儿学会了做得一手好菜,要留下尝尝么?”
徐妧看了眼玄嚣。
他回望,嗓音清润微冷:“依你。”
徐妧点点头,对方怀说道:“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方怀笑容不见过去的阴霾,多了几分洒脱,他认真道:“就是有个要求。”
“你说。”
“跟我打一场如何?”依譁
屋内气氛随着这一句话,顿时有些凝固,躺椅上的女子瞪圆了清澈眼眸,她还记得徐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