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秀竹啊。有事?”她直接想到水荷。
秀竹笑道:“是一件小事,姨娘说最好向夫人说一下。这次老太太回来过夏至,我帮姨娘整理衣裳首饰,准备那天穿戴,却发现首饰盒里丢了一对玉镯。姨娘说若是丢别的倒算了,但那对镯子是当初的梅夫人赠送,是份念想。跟随的丫鬟们都问了,有人说水荷独自进过屋子,之后人就失踪了。姨娘猜测,或许丢东西与水荷有关系。”
“我知道了。”难道真是水荷偷了东西逃跑了?
次日早晨醒来,枕畔没有睡过的痕迹,说明卫肆沨昨夜没来。
“夫人!”相思突然大喊着跑进来,仿佛发生了天大的事。
“怎么了?”她倚靠在床头,望着窗外日光神情慵懒。
“今早侯爷准备了一批贵重礼物,命李管家送到商家去了。”
“什么?!”闻言她立刻坐直,仅有的瞌睡都跑光了。难道,仅仅因为老太太昨晚的话?不可能!这不太像卫肆沨的行事。
相思虽吃惊,但已经打听实了:“我特地让福清去问了,千真万确,东西这会儿应该已经送到了。那么大的排场,外头街上都传遍了,说是老太太与侯爷夫人赏给商家夏至的节礼。”
“他到底要做什么?”这无疑是为她向天下正名,看似好事,却令她感觉不安。如同他挑她做侯夫人,帮她报复商家,一切都透着蹊跷诡异。
“夫人,等会儿商家肯定要来谢恩的。”相思提醒道。
她自然知道。
更衣梳洗,半盏茶后,商家人果然来了。连同商洪、孟远航以及朱彪在内,齐齐来谢恩,隔帘望着这些人,她甚至庆幸青奕被赶了出来,否则幼小的他如何能在商家生存?
客套之客,她便送客,之后出门来,见青奕缩在房门口朝那些离去的人偷望。他的心里终究是留着记忆,一种可怕的难以承受的记忆。
青奕看到她,迎头跑来,紧紧将她抱住,那双大眼睛里的惊恐随之被依赖取代。
将他抱起来进屋,望见相思正和福清说话,忽而就想到了水荷的事。等着相思进来,趁着没人在跟前,低声提醒:“我看水荷的事八成和私情有关,闹出来,府里丫鬟们肯定都会查。毕竟是在侯府,不比以往,你也要注意。”
相思立刻会意,面色微红,点了点头。
她一时失笑,半是玩笑的说:“我看你们两人都有这个意思,不如把事情办了,省的总偷偷摸摸。”
“小姐!”相思脸更红,一扭头就走了,不一会儿就听见她在外面说话:“你是哪儿的丫鬟?找夫人?”
紫翎闻声望向门口,就见相思领着个小丫鬟进来:“什么事?”
“奴婢给夫人请安。”小丫鬟磕了头,说:“我在两天前见过水荷,她往东侧门的方向走,我问她做什么去,她说帮梅姨娘买些香料。”
“你看见她从东侧门出去了?”这个消息令她很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没有,但她当时就往那儿走,也说是出门。因当时我赶着去送东西,就没跟她多话。”
“相思,去把李管家找来,告诉他,把那天侧门上当班的都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