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江海忽然进入到恍恍惚惚、如梦似幻的环境中,他不知这是何处,也忘记这是何时,如梦似幻,如在云间。
倏而,江海的隐穴不断变换,异能闪烁,周围的灵气如旋风一般冲向他的身体,他感觉舒服极了,他想道:“咦,这是什么感觉,似乎有很多灵气被我吸收了,虽然依旧被真气吞噬,可是那确实是很多真气。这是怎么回事呢?”他心中有着疑虑,这疑虑一闪而过,然后那真气又在一瞬间停止了,仿佛是幻觉一般,“怎么又没了呢?”
江海很不甘心,他继续静坐,不停地想,“刚才我已经走进了真气的大门,怎么又没了呢,难道真的是和我的真气不能相容,可是,若不能相容的话,那我怎么会吸收那些真气的呢?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江海清醒了过来,但是他没有睁开眼,他一直在回忆刚才的玄妙感觉,好像有,又好像没有,说不出来的感觉。忽然,他想到了道德经,想到了其中的一句话,“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
江海反复的默诵此举,总觉得可以理解,但是又没法理解似的,他开启了异能。随即,那些字句一字一句的在他脑海中变换,每一个字都能有很多解释,每一个句子的意思,以及所涉及的生**验不断闪过。如此一番,让他从心里觉得,他已经完全理解这句话了,可不知怎的,他总觉得有些心慌,好像错过了什么似的。
苏静怡小心翼翼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都一整夜了,小江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周虹影更小心地说道:“没什么事的,大师不是来看过了,他都说没事!江海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在顿悟呢,咱们不要打扰他!”
苏静怡说道:“影姐,可是我总觉得有什么事!”
周虹影说道:“二小姐,你是关心即乱!”
“哦!”苏静怡停了一会,又问,“是这样吗?”
周虹影点了点头,说道:“是!”她说话的时候,表情中带着善意的笑容。可这个笑容注定只能像偷笑一样,在这山上开始,在这山上消失了。江海闭着眼,苏静怡没有去看,倒是永德小和尚偷看到了,却又不能理解。可是,她依旧笑着,发自内心的笑着。
修行,其实和这个笑容很像。即使没有任何人知道,即使最终只能终老于山间,不染红尘,从无开始,到无结束,可他们依旧笑着。
江海没有看到,可他似乎感受到了这一切,他一扫体内的真气,念道:“也罢,就借着这恍惚的余韵,让我一探其中究竟。”他燃烧了真气,《道德经》五千言在他的脑海中飞速的闪过,最后汇聚成一个人的形象,那不是他自己,而是蔡新河老人。
江海的脑海中,展现的是蔡新河老人的一切,他的生活,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言一行,仿佛都有了特殊的韵律似的,在飞速燃烧的真气中起舞。就在这时,山上起了风似的,一股灵气的旋风盘旋在江海的身旁,吹得他衣服鼓荡,发丝乱飞。
此时此刻,江海仿佛和蔡新河老人融合一体似的,在脑海中演绎着他的一举一动,演绎着每一个细微动作背后的心境。
蔡新河老人的形象由清晰变得越来越淡,而他自己的形象却越来越清晰,他似乎看到了自己似的,看到了他在灵气旋风中飘摇的模样。这种感觉太奇妙了,以至于让他不可自拔。
蔡新河老人的形象似有似无,灵气的旋风依旧在他的身体里驰骋,他的真气被燃烧殆尽,那新吸取的灵气代替真气,燃烧了起来。
这股灵气的火焰清清淡淡的,不似原本的真气那么狂暴,但是在它的驱动下,异能却能运转如常。借着这灵气之力,江海仔细回忆着他从小到大的一切,回忆他获得异能之后的种种,回忆他没日没夜学习到的知识,他的大脑像是一盆浊水,在他不断的回忆中,整理中变得清晰。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江海的脑海中想起虞庭十六字,如同洪钟大吕在脑海中炸响一般,久久不能平息。
午后,苏静怡又在江海旁边看着他,她小声说道:“影姐,都这么久了,他怎么还不醒,他不觉得肚子饿吗?”
周虹影笑着回答:“饿一顿又死不了人,咱们等着就好了!”
苏静怡笑着说道:“那就等着!”
江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在凌乱的灵气旋风中,即使一直看着他的苏静怡都没有察觉到那微笑。江海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人影,每一个人影都不停的变换着,那是他们的过去,在他的脑海中同时上演。
江海暗道:“异能啊异能,你是要告诉我什么吗?可是,你要告诉我什么呢?”他等待着,坐看一切变化。
脑海中的人物一个个出现,又一个个走远,从记忆中走出来,又走回到记忆中去。一段段嬉笑怒骂的人生,就这样上演了一遍,似乎每一个都不全,但是合起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