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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站直身,苏谨言笑着朝玉鉴国那边望了一眼,淡定道来:“太子殿下中的是银蜘蛛的毒。银蜘蛛因为长期生活在黑暗潮湿的悬崖底,所以对声音特别敏感,刚刚烟火绽放的那一刻就是对它发出的号令,所以我想下毒的人一定对晚宴所有的节目一清二楚。”
“那按着王妃这么说来,本王负责晚宴,嫌疑最大了?!”听她这么说,独孤绝抬头不解的看着她,眸光沉冷。
似乎是已经料到独孤绝会反口质问,苏谨言转身幽幽一笑,“王爷是这次宴会的负责人,若是宴会出了什么事,宴会负责人第一个就会受到牵连,没人会这么傻,在自己负责的宴会上投毒,这摆明了是给自己找麻烦。”
顿了下,她淡淡的看了独孤绝一眼,“所以妾身认为,投毒的人不可能是王爷。”
“据我所知,银蜘蛛是鬼毒魔柯所饲养的毒物,而鬼毒魔柯有是玉鉴国的人,该不会是……”一道清亮的嗓音插了进来,苏谨言闻言望去,又是刚刚质问的西泽国使臣。
如此步步紧逼,却也同时泄露了自己的意图,愚不可及的手法让苏谨言很是不屑。
既然戏开演了,总要配合着演下去才是!
尽管如此,也还是认可的点点头,“说的没错,银蜘蛛的确是鬼毒魔柯的毒物吗,鬼毒魔柯也确实是玉鉴国的人。可也没人规定,别国的人就不可以收买鬼毒魔柯投毒,不是吗?”
冷冷清清的一句话,十足十的是在给玉鉴国洗清嫌疑,她的解释,却让对面已然在坐上垂眸喝茶漫不经心的李易轻笑出声。
“真难得她会朕洗清嫌疑。”懒懒的搁下手里的杯子,李易偏头朝晏安点了点头,晏安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终才很不愿意的站起身离席。
晏安走后,李易站起身,闲散的理了理身上坐皱了的袍子,俊魅的脸上无波无澜,完全不受被诬陷的干扰。
走出使臣宾客席后,他转身看着苏谨言和独孤绝,优哉游哉的合上手里的黑墨扇,“既然毒是鬼毒魔柯下的,他是玉鉴国的人,那么朕也有嫌疑,不如把朕也一同关进大牢好了,等这事查清楚了,也好洗清玉鉴国的嫌疑。难得有机会坐牢,朕也想尝尝坐牢的滋味。”
转头,他朝苏谨言微微一笑,暗黑的眸子带着丝丝感激,既然她都能那么努力的替他澄清,他这个君王也不能没个样子不是?!
这种雕虫把戏,他还不放在眼里,戏演到一半,把他牵扯了进去,他也不能再袖手旁观。
冷冷扫了李易一眼,独孤绝有些讶异的望向苏谨言,似乎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李易是玉鉴国国君,把他押到刑部,恐怕很容易激起两国的矛盾纷争,明知道他身为这次宴会的负责人会很难做,还故意给他找麻烦,这个玉鉴国君,心思不简单呢!
看出了独孤绝的为难,苏谨言扬唇一笑,没好气的瞪了李易一眼,暗含警告:“既然玉鉴国君想到刑部走走,当然……很欢迎!来者是客,请吧!”
她刚做了个请的姿势,独孤绝就一把把她拉到怀里,暗沉的嗓音披头而来:“你开什么玩笑,若是这事传到了玉鉴国内激起了民愤,到时候本王要面对的就不是找凶手,而是两国的战争了!”
“王爷,我们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是?玉鉴国君这么做是相信我们琉璃国能找到凶手,他身为一国之君都能如此大度,我们怎么能不给面子!找凶手的事,就麻烦王爷了,妾身希望不会在刑部呆得太久,期待王爷的好消息!”
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苏谨言面对着他微微福了福,云淡风轻的脸上依旧是镇定自若,“妾身不知刑部的路怎么走,刑部侍郎,烦请带路吧!”
临走,苏谨言转身看着握紧双拳拼命忍耐的独孤绝,微微眯起眼,意味深长的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王爷,你该学着怎么冷静。”
若然学不来以静制动,他只能算是一个粗莽的武将,以后别说是权倾天下了,意气用事的话,就连要怎么服众都难!
“姐姐……你、你真的要去刑部?!那个地方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站在边上一直插不上话来的双儿,紧张兮兮的拉着苏谨言的手,似乎又不放心的看向独孤绝,恳求着:“王爷,姐姐的身子不好,怎么挨得住牢里的寒气,你开开恩放过姐姐吧……”
轻拍了拍双儿的手,苏谨言浅浅一笑安慰她:“我没事的,也就几天而已,很快就回来了!”
“可是……”转念一想,她转身望向独孤绝,“王爷,让我和姐姐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那是刑部,不是王府,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双儿,听话,乖乖留在府里,王爷身边也需要人照顾不是吗?我很快就回来了,等着我,嗯?!”
不给她拒绝的余地,苏谨言放开她的手,转身对刑部侍郎点了点头,三人一起离开了竞技场。
看着远去的背影,独孤绝深吸了口气,把快要汹涌而出的怒气隐忍了回去,转身交代身后的礼部尚书对宴会的事宜开始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