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郭将军和王将军折磨死的田章?怎么,王将军没有将你处斩,反而升你做了司马?”
陈佐的话中多有嘲讽之意,明显不相信田章的话,田将心头一急,不顾陈佐的嘲讽和不屑,急切地说道:“陈将军,末将所言句句属实,四位将军皆被王凌收押!其间确有蹊跷,请陈将军明察!”
陈佐不屑地打量着田章,正欲继续嘲讽,陈坦进舱后说道:“兄长,此事确有可疑!我等隶属邓将军麾下,为何几位将军没有来迎,而是由王凌的部下来迎?”
“咱们身在山阳,王凌是兖州刺史,他派兵来迎,或是为咱们提供粮草军资,这乃军中惯例,有何奇怪?”
“兄长,话可不能这么说!”陈坦谨慎地说道:“这个田章虽然愚笨,但他对王将军极为忠心,我相信他不会妄言;若几位将军真被王凌收押,事情就没这么简单!”
陈佐疑惑地打量着田章,陈坦接着说道:“兄长,若是四位将军真被收押,他们的兵符必被王凌所得。如此一来,王凌手上就有五万五千兵马;咱们去了防东,或王凌突然发难,咱们如何应对?”
“二位将军,本来,末将归田将军麾下的陈磊校尉统领,四位将军被收押之后,末将所在的这个营被重新整编,其中两部编入王凌的部队,现在的营校尉名叫高峰,暂由王凌的心腹张式统领;末将感觉有些不对劲,所以特来禀报,请二位将军谨慎应对!”
“兄长,若是田章所言属实,王凌收押四位将军,又重编其麾下的兵马,这有拥兵自重之嫌。依我看来,王凌恐有什么目的吧?”
“话是如此,只是……”陈佐多有疑虑,犹豫着说道:“王凌既是征东将军,又身为兖州刺史,咱们虽然不归他统领,却不敢公开对他有所质疑;眼下,咱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不能违反邓将军的指令,我该如何作为?”
“兄长,反正咱们不归王凌统领,这还不好办?”陈坦呵呵笑道:“我这就去告诉张式,就说邓将军传来军令,让我速速返回睢陵,让田将军亲自来交接这批装备!”
“此计甚妙啊!张式先前说几位将军正在饮酒,咱们以此为借口原地屯扎,若能见到几位将军,咱们就继续往防东开进;若是见不到几位将军,此间必定有诈,我就速速向邓将军回报!”
二将一拍即合,田章担心自己私自前来,恐怕已经引起张式的怀疑,他再也不敢回张式的军营,陈佐和陈坦也不勉强。
少时,陈佐以邓艾有令为借口向张式回话,张式考虑到自己只有两营兵马,自然不敢与陈佐硬拼;当然,张式无法直接命令陈佐和陈坦,只好引兵返回。
陈佐、陈坦屯兵泗水岸边,直到傍晚也没见田豫或郭淮前来;二将依约向邓艾回报,并继续屯兵岸边,等候邓艾指示的同时,也派出兵马前往防东打探;
次日晨,二将终于收到邓艾的加急信函。
“王凌果然谋反!”陈佐心有余悸地说道:“还好田将军抢先示警!否则,我等皆被王凌所擒!”
“兄长,邓将军有何指示?”
“邓将军的意思是……若我能收到这封信,立刻沿泗水、济水和黄河而上,去往成皋水域待命。”
邓艾信中所说的成皋,并非就是虎牢关,而是虎牢关以东两里的成皋关或成皋城;因为两地相隔较近,很多人就误将“虎牢关”和“成皋”混为一谈。
此时,邓艾并未在信中提到王凌欲取虎牢关,陈佐、陈坦二将自然无从得知;二将引兵沿泗水而上时,驻于防东城外的王凌预感到事情已经败露,急忙沿着陆路往虎牢关开进。
另一边,邓艾明知虎牢关外伏有王凌的弓箭手,他仍然派出信使,试图向守关之将王悝示警;
然而,姜维严格计算了告知邓艾的时间,邓艾的信使还需一天才能赶到,王广、杨弘二将却已经带着战马来到虎牢关外。
“王悝将军!我等俘获蜀军大批战马,为了万全之策,决定将战马送往虎牢关内,请速开城门!”
“杨将军,王将军,想必你们都知道,出入虎牢关需要通关文牒;本将不敢擅自开城,容我向太傅请示,你二将可去成皋城中稍作休整。”
“王将军,我已俘获两万匹蜀军战马,将在几日内陆续送来;王凌将军令我先将首批的三千匹送入关内,若是每次过来都要通关文牒,这得等到啥时候啊?”
“王将军,家父首次出征就获大捷,蜀军很快就要杀来!这批战马若不能及时送入关内,若被蜀军再次抢走,谁能担此罪责啊!”
“王将军,王凌将军乃是征东将军兼兖州刺史,奉太傅之命剿灭叛贼,几日前才从虎牢关通过,你不会忘了吧?此去洛阳,就算快马往返也需两日,若是耽误时间,致使这批战马有所闪失,你我皆难以向太傅交待啊!”
“王将军,我等还要去接另一批战马,我先去往成皋暂时休息;此时,我只需二百兵卒押运战马入关,办理交接后立刻退出关外,只需一刻钟即可,请王将军速速开城!”
“既然这样……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