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军沿山脚而行,其目的是隐藏行踪,躲过我哨探的跟踪,同时,也绕过我在新乡的骑兵大营!”
“这两个莽夫,他们如此大胆?敢绕到洛阳北岸?”郭淮摇摇头,不可置信地说道:“不,绝无可能!若他们敢往洛阳方向,就不怕羊入虎口?再说了,他们在洛阳没有战船,无法南渡黄河!就算他们渡过黄河,骑兵如何能攻我孟津关和小平津关?”
“郭将军,你可别忘了“莽夫的心思不可以常人度之”,邓将军都不敢猜测他们的意图,咱们又如何能猜透?这两个莽夫,他们去往任何地方,这都有可能!”
郭淮点点头,稍加犹豫后令道:“一刻钟后,大军起行,往西缓缓追赶,各路哨探重点探查太行山一线!若有蜀军踪迹,立刻来报!”
郭淮令罢,王雄又说道:“郭将军,我可给新乡的几位将军传信,让他们稍稍往黄河方向移动,放任蜀军去往洛阳,然后……咱们就能将其围在洛阳对岸,插翅也难飞!”
……
茌平县。
上一次,关索令烧戈和李球北上,那时候淮水上还有浮桥,这支骑兵渡淮后一路北上,十几天后,关索竟然忘了这支骑兵的去向。
这一次,姜维也令烧戈和李球渡河北上,不过,姜维不像关索那般大意,他要求二将每日回报自己的位置和郭淮的位置。
获悉这路骑兵意欲去往洛阳,姜维心头一紧,赶紧让俄何、伐同二将引兵五千渡河,做出袭扰新乡之势。
与此同时,太史享、蒋休二将引着五千步卒,连夜往濮阳方向而去;
次日,汉军步卒大张旗鼓地登上战船。不过,战船并未驶往黄河北岸,而是沿河而上,直奔洛阳。
三千战船延绵十几里,浩浩荡荡地逆流而上,这肯定逃不过魏军哨探的眼睛。
汉军的动向传至洛阳,司马懿的心“咯噔”一跳,沉默不语。
“太傅,姜维屯兵茌平县却并未渡河北上,反而不远千里开往洛阳,如此劳师远征,确实在我的意料之外!”王观忧心忡忡地说道:“蜀军战船众多,若不能速速将其击退,洛阳必危啊!”
“太傅,王大人,姜维突然沿水路而来,这确实在我意料之外。不过,我也不必太过忧虑。”高柔正色说道:“太傅,黄河可不比长江,姜维可以用水师直取建业,他却无法用水师直取洛阳!我在洛阳以北,孟津关和小平津关,这可不是摆设!再说了,我水师屯于濮阳,早已准备好火船,姜维满载兵卒逆水而上,他这是自寻死路!”
“高将军,若我水师能击退蜀军战船,这确实无忧;不过,姜维已经放弃北上,他派小股骑兵袭扰我骑兵主力,再以骑兵巡逻黄河南岸,我歼敌于淮北的计策再难实现!太傅,蜀军水师能征善战,我濮阳的水师若被姜维歼灭,我黄河将无险可守,姜维就能长驱直进,这该如何是好?”
“王大人,你确实多虑了!”高柔不屑地说道:“姜维虽有三千战船,但我在濮阳也有两千战船,还有两千多条木筏!这些木筏全被改成了火船,蜀军逆水而来,我却顺水而下以火攻之,岂有不胜之理?”
“姜维沿水路而来,我军水师确难阻挡。”司马懿冷冷地令道:“给朱异、吕琮、吕睦传令:濮阳的战船速速退往洛阳,半月内备足五千条火船,不得有误!”
“太傅,我大军皆在洛阳,水师那边人手不足,要在半月内准备五千条火船,恐怕……难以实现啊!”
“司马望,我给你两万步卒,即日起砍树造筏,半月造足五千条,不得有误!”
“诺!”
“报……太傅:崤函道来报,潼关被诸葛瑾攻破,蜀军兵至湖县;州泰将军腿部中箭,羊祜将军感染风寒,二将皆高烧不止,难以领兵;张特、韩琮二将正引兵节节阻滞,特来请援!”
司马懿闻之大惊,赶紧问道:“蜀军在关中只有两万步卒,从未有消息说蜀军往关中增兵,诸葛瑾如何能破潼关?”
“回禀太傅,据闻蜀军有十二万兵马!其中,十万步卒在前,两万骑兵在后;据张特和韩琮估计,蜀军招降了我汉中之战的所有俘虏!”
“太傅,潼关一失,洛阳难保!我必须立刻往崤函道增兵!”
“此消息传至洛阳,这已是六日之后;蜀军兵马众多,张特、韩琮定难阻挡;此刻,黾池、新安恐已失陷!”司马懿估算时间和路程之后,赶紧令道:“传令:朱灵,引兵五万屯于谷城,阻诸葛瑾于洛阳以西!”
姜维突然东进,诸葛瑾攻破潼关,洛阳有四面被围之险,司马懿的计策全被打乱,他只能疲于防守。
校事离开后,司马懿似乎想起了什么,大声令道:“传令:程喜,务必死守大谷关!胡遵,引兵五万屯于轩辕关,不得出关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