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女子在关上雕花木门后,轻凝了眼坐于桌旁的容倾。一番思虑之余,她淡笑着行至了男人身旁。
执起圆桌上的茶壶,女子朝他杯中斟满了茶水,“爷交给舒雅办的事,可还满意?”
看着身旁男人静淡无绪的模样,舒雅尴尬一笑,“依兰给容修的书信,爷打算如何处置?是让舒雅这就拿去毁掉,还是?”
言语间,她已轻巧的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迎向了他依旧淡薄的眸光。
可下一秒,容倾竟是毫不在意的吩咐道:“你去将这封书信秘密交给容修,就以依兰的名义。”
猛的一惊,舒雅脱口便道:“若是如此,容修岂不是知道暗中查抄他私营买卖的人就是爷了?”
半响,这男人却微沉了眉目,问道:“你看了书信里的内容?”
听得他的问语,舒雅心头一乱。她是在容倾的安排下,巧遇了出宫采买货品的依兰,并取得了那女子的信任,以至于依兰才会冒险出宫,将书信交给了她。
而她,自会在第一时间将书信交与容倾。
*******
匿在长廊的拐角处,在凌音终是见得容倾从厢房内出来后,忙几步上前,跟上了他的脚步。
可这九曲玲珑的长廊间,她在这男人回转过几个拐角后,竟是不见了他的踪影。
眸色悠悠的环过四周,在见得旁侧皆是一模一样的厢房木门后,凌音决意自己前去寻找容倾。
带着疑惑与探究,她缓步行在长廊间,却在几个兜兜转转后,险些迷了路。
看着每个拐角处都用了相同的物件陈设,且每间厢房的位置所在也是毫无偏差,凌音只觉这月晚楼内怕是大有乾坤。
兀自凭借记忆朝前行着,在踏进下一个拐角处时,她却被一抹立在厢房外的身影微惊了一记。
前方不远处,那个似等候在厢房外的纤瘦女子,正是司元絮。
直觉不想与她正面相遇,凌音微有思疑的隐至一旁,转过身朝了大厅而去。一路上,她倒也在揣测着,司元絮为何会在此处?
想到自己怕是无法轻易寻到容倾,凌音在路经一面圆桌时,顺手拿起了客人留在桌上的酒壶。
猛的朝嘴里灌了几口烈酒,她决定盘恒在大厅门口佯装醉鬼,等候容倾出来。
只觉烈酒入喉后,胸口如火一般灼烧了起来,凌音便也怡然的借着这抹劲力,醉靠在了大门前。
轻垂着头,她兀自在浅醉中感受着这缤纷长夜的声动光影。四周,进出而过的人源源不绝,或是华贵,或是清雅,甚至还有人俯身询问她是否还好。
可凌音却只是独自沉醉在心海悠悠的境界中,安安静静的做着那个似醉非醒的女酒鬼。
身子斜倚在门栏旁,待凌音眼梢所过之处映入一双绣有金线的玄色锦靴时,她眸中原本离散的流光已是倏地一凝。
教冷风吹得微微一抖,凌音唇角勾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这下可被她等到了吧。
兀自低着头,凌音心想待到容倾离开月晚楼之时,再移步跟上他。可瞧着男人往门口行去时,那双锦靴却忽的回转了方向,朝着她缓步而来。
见男人在自己身前顿住步履,凌音忙开始低喃着各数酒后呓语,想要蒙混过他的双眼。
可她头顶处,却传来了容倾冷凉低沉的嗓音,“你从厢房转至这里等候,倒是锲而不舍。别装了,凌音。”
听得男人的言语,凌音却并不回应他,只是如宿醉一般虚软的摇晃着脑袋。她都已经装到这个份上了,莫非还要跳出来承认吗?
一手执起空掉的酒壶,她在容倾身前晃了晃,“酒…我还要酒。”
片刻后,她没有等来男人厌弃的转身离去,而是身子忽的悬空教他扛在了肩头。
眼见容倾朝了月晚楼内移步而去,凌音佯装着醉酒后的迷糊不清,在他肩上扭动挣扎着。
可由于此刻她装的是一名醉酒女子,动作也不宜过大,这般憋屈晃动下来,倒是让她尤为想吐。
随着男人的步履朝大厅深处踏去,凌音本以为他会带自己去到一个罕有人迹的地方。
却不想,在他路经一处地方时,凌音倒转着视线竟是看到了那赫然而示的几个大字。
男浴室。
神色微微一僵,凌音即刻便伸手捶打着他的背脊,高呼道:“容倾,快放我下来!”
挣扎中,她连腿劲亦是一道使了出来。可这男人根本便不屑理会她,而是径直走进了男浴室。
慌乱的一声尖叫,凌音紧紧的合上了双眼,而她手间捶打容倾的力道却是分毫不减,“你混蛋!”
几步行至浴池旁站定,容倾毫无预警的将扛在肩上的女子抛进了氤氲着暖雾的水池内。
惊乱中,池子里的男人都护着身子,闪到了水池边缘。
呆怔之余,他们见从池水中站起的女子,已是通身湿透。而她的一身潮漉衣裙正贴合着她的肌肤,将其玲珑有致的身段勾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