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柳,她再度开了口,“虽然凌音是妹妹命宁王带进宫来的,但她坏了宫里的规矩,本宫作为后宫之首,可不能因妹妹而有所姑息。”
“再则,妹妹深明大义,定会明白本宫的一番用心。”
此刻,韩忆柳眉眼淡凝,神色无绪。她只是微垂了眼眸,回应道:“臣妾明白,一切便听凭皇后娘娘处置。”
见韩忆柳并无想要袒护凌音的意思,许秀瑜用眼梢的余光扫了眼她身旁的容倾,便凝声朝凌音道:“本宫就罚你在梅园跪上两个时辰,以算惩戒。”
瞥了眼仅穿着棉袍的容祯,她轻皱起眉,疑惑道:“凌音身上罩着的斗篷,本宫眼瞧是男人的款式,想来是容祯你的吧。”
见容祯在听到自己的问语后微微拧眉,许秀瑜的嗓音中蕴了丝薄怒,“真是胡闹!这夜间梅园这么冷,凌音你怎能身披恒王的斗篷!”
“更何况,男女有别,还不赶紧脱下来还给恒王。”
并未在意她的愠怒之言,容祯反是笑道:“不碍事,既然凌姑娘受罚要在此处跪上两个时辰,可深夜梅园寒冷,斗篷就给姑娘挡挡风吧。”
可容祯本是一番好心之言,却惹得许秀瑜满眼怒嗔的看向了全然不打算脱掉斗篷的凌音。
眉间一蹙,她嗓音端肃的道出了字句,“受罚就是受罚,让她在这里好好受冻一会,冷静思考下,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言语间,许秀瑜已示意不远处的宫女前去凌音身旁,将她身上披着的斗篷脱下。
心中一凛,凌音俯身行上一礼,巧妙的避开了宫女抓扯至她身上的斗篷。强忍着雪地中透骨而上的阵阵寒气,她扬声道:“叩谢皇后娘娘!”
“不过,凌音尚有隐情还未如实禀告皇后娘娘。”
听得她的言语,许秀瑜神色微惊的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女子。
她知道这女子斗篷下可能隐藏了什么东西,不然这女子也不会一直紧攥着斗篷。
可眼下,凌音显然不愿束手待毙,且再看看这女子到底还能说出些什么隐情来。
眸光轻轻一凝,许秀瑜饶有兴味的开了口,“抬起头来,你便说说是何种隐情能助你逃脱惩罚。”
“但若本宫断定是狡辩,到时候,你可要受到比现在更为严厉的责罚。”
缓缓抬起头,凌音淡淡的凝了眼容倾。若是她倒霉了,大家都别想好过,正好还可以牵连上容修,她被欺辱时,容祯就是证人。
要是她身上藏匿的父亲的弦风匕首被发现,届时,她就实话实说,告诉皇后是容倾指使她去偷的,且是他设计支开了藏宝阁周围的守卫,她才能顺利得手。
正待在场众人都等待着她开口,而许秀瑜也颇为不耐的欲要催促时,站在韩忆柳旁侧的容倾忽的迈出几步,行至了容祯身旁。
瞥了眼跪在众人面前的凌音,他嗓音悠缓的开了口,“皇后娘娘,是儿臣授意凌音来的梅园。”
“本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母妃素来喜爱梅花,儿臣便命她前来摘上几枝。”
明显感觉到旁侧的司元絮身子一震,许秀瑜眼梢余光处,是她盯着容倾的模样。而她的目光中,正带着不小的惊讶。
视线轻转,许秀瑜微有疑惑的看着凌音,问道:“凌音,一切真如宁王所言吗?”
见容倾已是将一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凌音便也顺应道:“正是如此。只是,凌音还未采摘到梅花,便遇上了前来赏梅的恒王。”
她话语刚落,容倾便低沉了嗓音,继续道:“是儿臣犯了宫规在先,儿臣也是想让母妃高兴,才会坏了规矩。”
并不理会皇后审度的目光,他将视线转向一侧的容祯,问道:“七哥今日说要赠予本王的裘毛斗篷,可是凌音身上穿着的这件?”
看着容倾一脸肃然的严正模样,容祯瞬间意会到了他的用意。
眸中的光耀缓缓一聚,容祯顺着他的话语,开了口,“可不是吗,本王原本是想去取斗篷拿给十一弟,谁想逛着逛着就到了梅园。”
“本王巧遇凌姑娘后,便想她本就是与你一道进宫来的,不如让她将斗篷带给你。”
听完他的一番言语,众人的目光已悉数落向了凌音身上的斗篷。
就算这斗篷是恒王赠予宁王的礼物,可现在怎会跑到了凌音的身上?
虽然月色下的光影有些暗淡,可这斗篷怎么看都不像是新的,这两位王爷究竟是在演哪出?
察觉到众人的狐疑揣测眼神,容祯补充道:“其实也不是非常华贵的斗篷,但却世间罕有。”
“这斗篷是本王从封地附近的大漠贩子处淘来的,而其间的白色皮毛可都是野狼裘。”
看了眼苍茫雪色交替着沉黑泥土的地面,他缓缓道:“正巧今儿下了雪,梅园内满是积雪。”
“这化雪素来都是最冷,本王见凌姑娘有些受冻,便先给了她披着御寒,这不正巧就被你们看见了。”
就在众人若有所悟的细细揣摩着容祯的话语时,却听得容倾反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