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江府赈灾一事,他也是如此肆意妄为。
好在幸运的是,他剿灭了徐玉衡并将其收为己用,所以才有了赈灾物资给予千江府的受灾百姓。
索性此事也没有造成恶劣影响,因此皇上自是不再追究。
可这件事相比率军出征与敌国将领一战,便是小巫见大巫。
事关国运之道,没想到他竟也如此随意。这一次,他恐怕就没上次那般走运了。对于此事的惩戒,撤除王爷封号已算轻判。
此刻,之前时常围绕在宁王身旁拍着马屁的人,皆是没了声响,大家此番都想极力与宁王撇清关系。
瞥了眼往日奉承最为厉害的几名大臣,陈庭申却在沉寂了片刻后,跨步出列,朝了容辛行礼,“皇上,请容臣一言。”
因大怒而微喘着气息看向容倾身后的陈庭申,容辛见他有话要讲,眉目间这才生了些许缓和之色。
稍稍稳住心气,他凝声道:“陈爱卿有话可直言,但若是要为容倾找借口脱罪,那便就此打住。朕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若是换做其他大臣面对容辛这样的话语,必是没了胆子说道接下来的话。
但这陈庭申可不是吃素的,他在容辛身旁为官数十年,对与容辛的脾性,已是摸得一清二楚。
这男人表面上说自己不想听为容倾求情的话语,实则却是在气愤这群大臣到了关键时刻,莫说是帮容倾说情,就是连一个屁也放不出来。
他们因怕惹祸上身,皆是一群趋炎附势的没用家伙。
眉目沉凝的看向高台上的男人,陈庭申扬声道:“皇上且息怒,方才臣接到了兵部送来的行文,内容便是孟竺所率领的大军已是撤离到了东离国与我北曜国的分界线附近。”
“相较于他们之前的凶猛势气,如今已是偃旗息鼓。”
“而据可靠消息称,孟竺已下了军令封锁军营,一兵一卒都不得随意进出军营。如此反常行为,根本就不符合孟竺向来的行事作风。”
说完,陈庭申已从衣袖中掏出了折子以双手举过头顶,准备呈给容辛。
在容辛的眼神示意下,庄羽走下高台取走了陈庭申手中的折子。
展开折子,容辛在仔细审阅了一番后,才蹙眉缓缓道:“陈庭申,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要老和朕绕弯子,朕没那个心情。”
此刻,陈庭申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列队中神色淡然的容修。自他从刑场上被皇上以圣旨急招回宫后,便在这金銮殿上始终一言不发。
收了目光,他再度扬声而语,“皇上,并非是臣不想说,实乃是臣已把知道的战况都禀告给了皇上。就目前来看,孟竺所统领的大军暂不能对月落府有任何威胁。”
“不过,剩下的所有战况恐怕也只有宁王知道了。皇上若听宁王一言,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听着陈庭申的一番言语,容辛顿时便觉他替容倾说了好话,却还不留一点痕迹。
这姜果然是老的辣。
虽然此番,月落府的危机已暂时解除,但孟竺一日还在,便如芒刺在背。而北曜国的边境,亦是一日不得安生。
毕竟现在,已是今非昔比。国库空虚,加上寒灾不断,若是两国真的开战,只怕北曜必会损失惨重。
而且近几年也不知怎的,东离国竟是倍出能人异士。每每在一些小战役中,他们都能轻松获胜,抢得不少北曜百姓的东西回去作为战利品。
因此,在边界上居住的人们,那日子的困难程度也是可想而知。
沉默了半响,容辛才将目光轻轻转向了微垂着头的容倾,沉声道:“容倾,你为何私自离开大军?”
言语间,他同样看了一眼静立在列队之首的容修,“就算是有隐情,你回到盛京之后为何不进宫向朕禀报军情,反而是先去了刑场?”
“莫非就为了区区一名女子?还不快原原本本将其中的缘由道来。”
这时,容倾才抬头看向了高台上的男人。眼中的流光缓缓一聚,他凝声开了口,“正如父皇所知,儿臣虽擅自离开了边境大军,独自率了小队精兵赶回盛京,但也实乃是不得不这样做。”
“这一次率军出征,儿臣险些被困山谷死于非命。但这并非是孟竺谋略过人,而是有敌军的奸细混入了北曜的出征大军中。”
眉间一拧,他继续道:“因此人频繁的将大军对战计划泄露给敌军,才致使我军一直在迎战中陷入被动局面。”
他此话一出,众大臣皆个个面若惶恐,北曜国大军中所有的士兵与将士都经过了严密的筛选。
能泄密作战计划的人,便不仅仅是士兵这般简单了,他很有可能是在军营中有着极高官职的将军。
而此番,因是宁王第一次率军出征,所以皇上事无巨细,甚至连下面将士的调任都亲自过问。
有一些将士,都是乃皇上亲选。其目的,就是为了保证这次征战的万无一失。因为此战,只可胜不许败。
可在这般严密谨慎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混入通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