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会惊扰四邻。
想到这里,麻利的穿好衣裳,换上一双最方便行动的鞋子,快速离家。
那人好像也明白苏亓的意思,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
动手是必然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总是苏家人,还住在那里。找得到这一处住所,也找得到其他地方。
她又不是什么逃犯,别人上门找事,没有逃跑的道理。
要打架,得避开人群。
苏亓一路往郊外跑,她记得城外有一片野林,林子尽头是大海。
真亏的她耐跑,十几公里,愣是从城里跑到城外。
看见树木,苏亓知道快到地方了。
她又往前跑了一段距离,来到一颗百年大榕树下。树上藤蔓像帘子一层层垂下来,在离地面一尺来长的地方轻轻摇曳。
苏亓住了脚,高喊一声,“出来吧,到地方了!”
没有人回答,脚踩在湿润的土壤上,发出的“啪叽”声对她做了回答。
她看见榕树后逐渐出现一个黑影,待他站到月色下,苏亓惊讶。
是他?
白天那老头子。
“我还真小瞧了你。”苏亓说。
老头扔拄着拐杖,慢悠悠拖着步子靠近。每一步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浑身打着哆嗦。
实在想不到,居然是这样一副行将就木的病弱之躯跟了她十几公里地。
“为什么?”苏亓问。
问完之后,笑笑,“算了,换一种问法。”
“你叫什么?”此时,依旧闲散散漫。
“路渊。”老迈的声音传来。
“路?”苏亓有些恍惚,不太明白。
“路家人?”
她自言自语道,“不对啊,其他八家不是出事了?你来找我麻烦干什么?苏家可没招惹你们。”
“难道就因为苏家不加入,拒绝你们,你们就怀恨在心,夜半来报复?”这个观点她自己都匪夷所思,可偏偏好像又只这一个解释。
路渊咳嗽两声,咳的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似的,“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
他沉声道,“八个无用的家族联合在一起,还是乌合之众。”
“所以路家单独来找我,祈求和苏家联合?”苏亓微笑,他这个,可不像是求人的姿态啊。
路渊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摇头大笑两声,笑完之后,又奋力咳起来。
“咳咳,小姑娘,你也太小看路家人了。”
“路家的本事,易家的本事,算命改命之法。这种东西,就算丢了,能丢到哪里去?只不过找到可以替代的,让我来取罢了。”
明明一副要进棺材的样子,眼底的光芒却精神的让人害怕。
“你知道苏家的阴书在我身上。”不是问句,是肯定。
苏亓收敛性子,浑身警惕起来。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比家里头那些可好太多了。路渊感叹。
他点头,赞赏道,“是。”
“那就动手吧。”
话一说完,话音未落定,天空瞬间聚集起大片的云朵。在不远的海上,夜间灰色的云朵从天空倾倒下来,烟雾袅袅,笼罩四周,青山朦胧,碧海连天,给天地罩上一层白色的幕布。
路渊惊叹的看着面前景象,饶是最出色的画师,也画不出,想象不出此时的美。
它让人置身于仙境之中,带着致命的危险。
路渊口中念念有词,手上结了个印,以血为祭,燃烧生命。
这是最后一战了,必将毫不保留。
满空的云朵顷刻便被大雨打散,雨水坠落之时,地上被砸出深深的坑。说是下雨,比下砸死人的石头还要来得猛烈。
每一滴雨水坠入海中,砸出巨大的水花,一片雨水汇聚入海,砸出滔天巨浪。
背后的树林被砸到,片刻过后,树木被雨水彻底砸烂。
“你们这种掐掐手指算命的人家,竟还有这本事。”苏亓冷笑。
坠雨的那一瞬,大海卷出一层海水,将苏亓紧紧包裹在内。就像是一个人形的巨大蓝色琥珀,苏亓在里头说话。
路渊眸中欣赏更甚,“你很厉害,想不到苏家年轻一辈,如此出众。要是路家的孩子也像你一般,也不至于让我动手。”
“坠雨术,雨水千斤重,哗啦一阵砸下来,能把人砸死在地上,化作零泥,又被雨水冲走。”他在解释方才的术法。
“这是真正的杀人术。”
“只可惜啊,我太老了,连十分之一的力量都发挥不出来。要是能年轻一点,要是家人有人……唉。”路渊长长叹息一声。
一层术后,他身躯更加佝偻,脊背无法直起,全靠手杖在支撑身体的重量。
从他身上,苏亓看到了辉煌的氏族后继无人的悲怆。
来不及感叹,苏亓再次行动。
平地拔起,细软的沙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