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愿意被潜和愿意被虐是两回事

    司易行骤然惊醒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了其他人，他看着身上的毯子和餐桌上被清扫过的痕迹，唇畔很快扬起了笑意。

    他以为叶非南吃完饭回房间补觉去了，没想到找过房间，才发现她确实不在。

    他蹙起眉心，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也没有多想，很快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去哪儿了？”

    叶非南握着手机，目光沁凉入骨，“回剧组合租的公寓了。”

    司易行顿了顿，眉头蹙得更紧，“剧组临时通知的？”

    叶非南很快否认道：“不是，我自己想回来的。”

    平平淡淡的话语，却充满了拒绝的意味。

    司易行的眸子沉了又沉，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火气，才耐着性子问道：“你还在生气？”

    气他昨晚唐突，不顾她的感受？

    叶非南沉默起来，许久才凉凉开口，“是啊，我是雇主，不满意你的服务。”

    她已经许久没提到过“服务”二字了，以至于再次提到的时候，司易行竟然感觉到浓浓的不适。

    即便他不是鸭子，即便他自认为那不算服务，可还是有一种轻蔑的情绪从头到脚将他包裹，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想发火，却又无处可发，叶非南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又有什么资格怪她蔑视？

    电话那头的沉默，是叶非南可以想象的，但比起沉默，她更希望的竟然是听到司易行发火。

    她轻视了他，完全没理会过他的感受，他是可以发火的，他为什么不发，怕得罪她这个金主吗？

    双方就这么沉默着，僵持着，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他们的心脏，他们谁也无法逃脱，却又舍不得放弃。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非南听到对面传来男人妥协的声音，“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她闭了闭眼，一股浓浓的失望从心底蔓延开来，他根本没爱过她，不然怎么能对心爱之人的蔑视无动于衷？

    可惜司易行没看到她现在的表情，不然他一定会知道，女孩比他想象中更早爱上他。

    没有下次了。

    她在心里暗暗想到，可又莫名地不想把话说死，只是轻轻应了一声，眉眼间满是疲惫，“嗯，没别的事就挂了。”

    她的声音凉薄，透着沁骨的寒，司易行望着被挂断的电话，眼里满是茫然。

    他做得还不够吗？

    到底要怎样才够？！

    叶非南放下手机，望着空荡荡的公寓，剧组还没有通知复工，所以这座公寓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向来不怕孤独，只不过在这种时候，倒是显得分外寂寥。

    ……

    黄旭光因为涉嫌性交易和迷-奸，在拘留所足足被关了十天才放出来，警方还要根据现有的证据来考虑是否对他进行起诉。

    前一项罪名，因为有葛青萝的否认，大抵不会成功。

    后一项要麻烦一点，因为警方收到了那群男人往叶非南的水杯下药的视频，再加上酒店的监控和路芊儿的口供，基本上可以证明叶非南的无辜。

    所以黄旭光等人能否罪成，很大程度取决于叶非南要不要告他们。

    黄旭光约叶非南出来见面的时候，她已经一个人在公寓里住了两天，闲得都快发霉了，自然对黄旭光找她充满兴趣。

    他们那天晚上在酒店发生的事情，早已被媒体大肆报道，所以黄旭光出现的时候，戴着帽子和口罩，样子要多鬼祟有多鬼祟，生怕被狗仔发现，叶非南看见他狼狈的样子，唇畔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

    “导演，你没事吧，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黄旭光坐下的时候，便听到了面前女人关心的话语。

    他抬起头望着她，那些嘲讽的神色早已不见，叶非南的脸上只剩下满满的担忧。

    黄旭光皱起眉头，想从对方的神色中分辨出真假，可盯了半晌，都没看出些什么。

    他不是傻瓜，那天晚上叶非南走了没多久，就发生了这种事情，包厢里的人全军覆没，唯独叶非南什么事都没有。

    一次是这样，两次又是这样，每次叶非南都能全身而退，这让他怎么能不怀疑？

    “那天晚上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黄旭光犹豫半晌，还是决定先试探眼前的女人。

    叶非南似是有些意外他会这么问，不由垂下头，撇了撇嘴，“警察局的人说你给我下药。”

    她的神情两分坦荡三分无奈五分不悦，黄旭光并没看出什么，只得开口为自己辩解，“那药是有催情作用，但我们也是怕你放不开，才出此下策，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叶非南来参加这种饭局，目的就是为了跟他们发生什么，所以他们使用一点催情的手段也无可厚非。

    叶非南垂下眸子，敛下眼里的异色，嘴角沉沉地笑着，“可我看葛青萝的样子，并不像是没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