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王和栾王妃互相使了个眼色，转过头时重新和善地笑着。

    凤锦瑟虽然从未和栾王府打过交道，但是很显然他们是很了解相府的。

    "你爹爹凤相近来可好？"

    "我记得你大哥小时候就聪明，现在果然出息了。"

    "你二哥还没回来？"

    "宸烯那小子我记得哈哈，从小就是个惹事精。"

    凤锦瑟低头吃着饭，不时地抬起头和他们说笑闲聊几句。

    可是思绪却从未放松警惕。

    栾王府真的是太奇怪了。

    这一家人看似平和，品德高洁，可是那温柔外表下的尖锐是她忽视不了的。

    就像是被团团棉花包裹的利刃。

    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随时都有可能刺来一刀。

    他们和凤锦瑟闲聊，看似是在话家常，可凤锦瑟总有一种他们在探究的感觉。

    探究她到底是不是凤家小姐。

    等到吃完饭，凤锦瑟赶忙起身告辞。

    "今日已经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

    栾老夫人听到这话，眼中精光一闪："好，好！羽珊，你快送送凤小姐！"

    天色已经黑了，夜空中并无月亮，只有若隐若现的点点星辰，发散出莫测的光芒。

    苏羽珊和凤锦瑟沉默着走到门口。

    轻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凤锦瑟刚准备离开，却听到身旁的苏羽珊突然开口。

    "凤小姐，你回去以后，一定不要把我哥哥的事情说出去。"苏羽珊咬紧下唇，看起来很是紧张，"他是我们家人都在保守的秘密。"

    "为了他，我们都不与外人相处，就是怕这件事传出去。"

    凤锦瑟点点头，示意自己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我也没有什么朋友，如果可以……"苏羽珊极快地瞥了一眼凤锦瑟，又赶忙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她，"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常来找我谈谈心吗？"

    凤锦瑟看得出来苏羽珊的孤寂和渴求。

    虽然不知道栾王府为什么要极力掩盖家中有一个痴傻少爷的事情，但是苏羽珊想必也是不好受的吧。

    为了隐藏秘密，她在栾王府内活成了一座孤岛。

    凤锦瑟走上前几步，拉住苏羽珊的手："好，我答应你。"

    "过几日得空了我就来看你。"

    苏羽珊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欣喜。

    凤锦瑟坐上了回家的轻轿，脑子里始终不停地想着方才在栾王府发生的一切。

    不过是生下了一个痴傻的儿子，有必要隐藏这么多年，甚至减少与世人的交往吗？

    如果她不是凤家千金，又刺破了栾王府保留这么多年的秘密，那会发生什么呢？

    她想都不敢想。

    凤锦瑟悠悠叹了口气。在方才那极不自在的氛围下，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打听陆青黛的事情。

    轻轿摇摇晃晃地回到凤相府。

    凤锦瑟一下轿就问下人："爹爹呢？"

    "凤相和大少爷在书房里谈事情。"

    凤锦瑟想都没想就朝书房走去。

    今日之事太奇怪了，她一定要想办法问清楚才行。

    "叩叩——"

    她叩响了书房的门，"爹，大哥，我回来啦！"

    书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开门的是凤宸澜，他低头看着她，笑得很是宠溺："玩疯了吧？怎么才回来？"

    看看，这才是真正的良善之人的笑容啊！

    凤锦瑟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下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能抗住，这些都没什么的。

    可是见到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她才觉得自己刚刚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

    她一进屋，便忍不住抱住了凤相的胳膊。

    凤相有些奇怪地看着凤锦瑟："瑟儿，你怎么了？"

    怎么感觉像是受了惊的雏鸟回家找亲人保护呢？

    "听彩玉说你今日在栾王府留下用膳，怎么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是不是栾王府的人欺负你了？"

    说着，凤相作势就要站起来："我找他们算账去，竟敢欺负我的瑟儿！"

    凤锦瑟忍不住笑了出声。

    她拦住凤相，轻笑着回道："不是的，他们没欺负我。"

    "我就是感觉……栾王府的氛围有些怪怪的。"

    凤相给凤宸澜使了个眼色，凤宸澜当即便退了出去，并把房门紧紧关上。

    这个书房内只剩下了凤锦瑟和凤相两个人。

    凤相温声劝慰，声音像是厚实暖和的毯子将她紧紧包裹，给她无尽的安全感。

    "瑟儿，你不用担心。你是我的女儿，谁敢欺负你，我一定千倍万倍地还回去！"

    "更何况……栾王府氛围奇怪也很正常。"

    "他们有自己想要守护的秘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