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雪傻傻的盯着白单子下面的人,动也不动,一言不发。怎么可能是林亦扬,他昨天还给她送过花,昨天还好好的。
方小雪猛地走到手术车近前,掀开白单子,林亦扬毫无血色的脸露了出来。
心中最后残存的一丝希望也没有了,真的是林亦扬。众人还没等反应过来,方小雪已经昏过去。
“妈妈,妈妈。”
丫丫哭着跑过来,和刘国明一起抱起方小雪。医生赶紧过来掐人中,拍后背。
不一会儿的功夫,方小雪苏醒过来。
她扑到林亦扬身上,放声痛哭。
“亦扬,你醒醒啊,我是雪儿。你快回来,我不生你气,我原谅你。亦扬,亦扬,你醒醒啊,我是雪儿。求你醒来好不好,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方小雪趴在林亦扬身上哭的死去活来。
我在拐角处静静的看着。我导演这么一场戏是有点小残忍,为了方小雪的幸福,只能如此。她实在固执的厉害,唯有下猛药才行。
方小雪都哭成这样,林亦扬还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他之所以还老老实实躺在手术车上,还得“归功”于我。
我怕方小雪一激动,林亦扬再心疼的演不下去。万一如次,肯定会功亏一篑,再想让方小雪就犯,就势比登天。
我让石医生给林亦扬注射了麻醉,不是全麻的那种,这种麻醉方式身体动不了,但大脑会非常清醒,对外界的声音听地一清二楚。
接下来,轮到我出场。
“你现在才知道后悔,晚了。林亦扬当初放弃你是他的错,因为这件事他也背负了十五年枷锁,他也没有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他想尽百法,希望获得你的原谅,你却不给他机会。就算他对不起你,他也是一直爱着你。他活着的时候,你明明爱着他,却不肯原谅他,非要折磨他。现在他死了,就算你哭死也没用。”
我一煽情,方小雪哭的更厉害。
突然,一个护士惊叫一声:“他的手在动。”
“伤者又出现生命迹象,快推回手术室进行抢救。”
医生反应真快,知道是麻药劲快消退了,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世上还是好人多,演个戏都这么配合。
我们将方小雪扶起来,护士匆匆把林亦扬又推回手术室。
“方小雪,假如林亦扬还能活过来,你会重新接受他吗?”我得趁热打铁。
“我会,我一定会,只要他能活着,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他能活着,我们就再也不分开。”
方小雪像木雕泥塑一样,机械的回答着。
她话音刚落,手术室门开了,林亦扬从里面走出来,把方小雪拥进怀里。
“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
方小雪用手摸着林亦扬的脸,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还活着,真的还活着。”她又哭了。
“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不是有意的,是冰冰出的主意。”
林亦扬急着洗脱自己,直接毫无节操的把我出卖。也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东西,唉。
我静静等着方小雪对我的狂风暴雨,等了半天她还是和风细雨的和林亦扬耳语,竟然没对我怎么样。
“无论真假,只要你活着就好,我不生气。”方小雪这次竟然如此大度,不和我们计较。
人只有失去过、绝望过,才会知道珍惜,知道失而复得的珍贵。
刘国明心里默默祝福眼前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静静转身离开。我快步追上他,发自肺腹对他说一声:“谢谢!”
刘国明眼里流露出苦涩,脸上却还带着微笑。
“冰冰,和我不用这么客气。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愿意为雪做任何事情。”
“这才是真男人。”
我心里暗暗为刘国明叫好。方小雪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为了成全方小雪,自己受委屈、吃苦都心甘情愿。
刘国明让我相信这多彩的世界里,每个人心里依然都有一块净土,守护一份真爱。
从医院出来,方小雪就和林亦扬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第二天,她和丫丫从老妈家搬走,搬到林亦扬的家里。
我老爸和老妈是又高兴,又伤心。高兴的是大闺女终于也有人“收购”了,伤心的是家里又只剩老两口。
林亦扬非要办一个盛大的婚礼,他美好想法刚出口,就被方小雪“镇压”,方小雪不想大操大办。最后,他俩达成一致意见,只请关系亲近的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吃顿饭。
林亦扬在A市没有什么亲人,唯一的姑姑也远嫁外省。吃喜酒的几乎全是我们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人不多不多,还整了八桌。也请了刘国明,他说冯晓丽快生了,不能离开人,就没来。
很能理解他的心情,放手是一码事,亲眼看着自己爱的女人嫁给别的一个男人是另外一码事。
“爸、妈、各位亲朋好友:今天,我请大家一起为我做见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