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蠢得要死白九川,倒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想起那朵总是在她跟前垂目不语的小白莲,以及这一世更蠢的容渊,她摇摇头,来都来了,随遇而安罢。
她望回台上,勾了勾唇,这一世的容渊模样与从前一模一样,倒改了秉性,没执着地穿寡淡白色,这样艳俗的红也很好地上身,真是,真是,她看着容渊在台上弯下的腰,咽了口口水。
逆天改命,心愿得偿。
这是她允他的。
他的命好改,心愿却难偿。
白郁浓这个野心家,怎么会心甘情愿给他平淡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除非,将她的尖牙拔掉,爪子磨平,让她的身边只剩容渊这一个人。可那样她的心大概也很难在容渊身上,倒不如让容渊对她彻底死心。白九川拿起酒杯,轻轻啄一口,凤目晃过全场,心中泛起计较。
忽地,她尖锐的目光瞅见一个白色的人影,也同她一般躲在暗处,记忆回溯,白九川招了招手,后边儿突兀地出现一个暗卫,会意俯身过来,白九川轻声指了指那边儿轻声道:“那是二皇妹?”
暗卫是个从头到脚都用黑布包裹起来的小姑娘,只留下一双眼睛与两个鼻孔露在外头,叫暗一,年纪不大,动作声音稚嫩得发冷,她往那边看了眼,颔首,“是。”
白九川沉吟,“你潜过去,一会儿看我眼色给她丢到台上显眼地方。再叫上几个人安排在底下,见机行事。”
“是。”
这功夫,台上的容渊一舞已毕。
浓妆艳抹的爹爹扭着腰上台,红帕子一挥,翘着兰花指道:“这就是今儿最后一位公子了,别看他不是雏,可曾是那位的枕边人儿哩。”他将容渊的衣衫再往下拉了拉,红纱几近滑落肩头,那肩头莹润白皙,更令人热血沸腾,“经爹爹手里调.教过的这滋味儿,可连那位也没有尝过。”
底下的人纷纷不满,眼中皆闪着幽幽绿光,像是饥饿多日的野兽,用染上情.欲的嗓音粗声粗气道:“爹爹磨叽个什么,快开始罢,我可是想多疼小公子一阵儿呢。”
“是啊是啊,真磨蹭。”
“哈,看他那姿势,骚死了,我都忍不住了,啊。”
“哎呦。”
台上的爹爹用帕子捂着嘴,娇滴滴一乐,“那就开始罢,一百两起价。”
“两百两!”
“三百两!”
“三百五十两!”
“五百两!”
“五百一十两!”
“五百二十两!”
五百两不是个小数目,正在众人纠缠的时候,就见前头站起来一个胖墩儿,中气十足地喊道:“一千两!”
鸦雀无声。
她喊完睁着眯缝眼,龇着淡黄的牙,对容渊自以为风流地一乐,冲上台去,就要拉扯容渊,“爹爹,这人是我的了罢。”
爹爹笑得合不拢嘴。正要说话,突然一个黑影掠过,当朝二皇女,有名儿的贤良王白郁浓从天而降!一袭白衣,身姿清雅,还正正好好隔到容渊与那猪头侯爷的中间!
台下一下子炸了锅,瞅着看不出神情的白郁浓交头接耳。这容渊可曾是白九川的床上人!再加上白郁浓平时树立的形象太过伟岸,这地方的或多或少都对她有一些嫉妒不满,借着这口子全都发泄出来!揶揄,讥笑,声音由小到大,白郁浓的脸上的淡笑终于变得有些僵硬。
“王爷。”金元宝拉容渊的手不小心拉到了白郁浓的衣袖上,讪讪收回,小眼睛叽里咕噜在白郁浓和容渊身上乱转,“您这是。”
容渊也很诧异!他还以为,他还以为白郁浓是骗他的!他低下头,羞愧得将被爹爹给他拉下去的衣衫重弄好,却发现怎么也遮不好自己的身体,红了眼,望向白郁浓,却见到一片冰冷的厌恶。
心头一冷,他勾起个淡笑,却见白郁浓已经将头扭回过去。
白郁浓咳了咳,正声道:“容渊到底伺候皇姐一场,纵然如今失了宠爱,本王怎能让他沦落风尘。”
底下人哄笑,“太女都不介意,王爷介意个什么!”
“是啊是啊!”
“莫不是对这小公子有什么私心!”
白郁浓继续道:“所以本王在此恳请各位,让容渊清清白白地死罢。”
她说得十分真诚,甚至还为了容渊给众人鞠了一大躬,雪白的锦袍弯下去,弯的只是腰,还有他贤良王的尊严与脸面!这朝代尊卑有别,而且还很严格,众人何曾有过这个待遇!当即就被这阵仗唬住了,一时呐呐无言。
容渊踉跄后退一步,被眼疾手快的爹爹扶住,趁机点了哑穴,他一愣,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眼中的星光慢慢沉寂下去。
白九川觉着时机差不多了,从暗处迈步出去,笑道:“皇妹这是做什么?”
白郁浓的身子明显一滞,随即慢慢直起身,冲白九川轻笑道:“皇姐。”
光风霁月,无可挑剔。
“郁浓这”
白九川穿过众人自发分出的道路,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