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的姑娘,看到不小心趔趄一步的侍者——她正好倒在了一位穿着燕尾服的优雅绅士怀里。这位绅士的面庞有些熟悉,她眯了眯眸子,看到他旁边,穿着银红色唐装的美人儿,眸里划过一丝惊艳。
此时,有三位人类贵族,分三路,包抄了要离去的美人。
根据信息,美人一向不喜欢麻烦与热闹。这次来宴会,白九川低头看了看左侧的手表,唔,已经坚持了十五分钟,大概已经是这位的极限。
她遗憾地看着这三位脑袋不灵光的,没看那么些人,只敢围着柳涣,有一个敢围着这位的嘛。就是柳涣,怕也是不敢多留他。
白九川暗中观察着,想看看容渊的反应,借此增进一下对他的了解。忽然,容渊好像往这边望了一眼,她不自主挺直了脊背,却发现他又好像根本没望过来。她摇摇头,不敢再直直盯着那边儿。
左右各慢悠悠地晃一眼,把酒杯放到铺上喜庆红的桌布上,低头叉了小块儿朱古力汁奶黄蛋糕,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眼前路过一位举着托盘的侍者,她伸手,借着拿餐巾擦嘴的机会,往那处望了眼,惊讶地发现这四人竟聊得很开!谣传不近人情的容渊罕见地勾了一点嘴角,随即,这三人中有一个着银白西装的人拿了过路侍者盘中的一杯酒,递给了容渊。
白九川的视力很好,所以可以清晰地看见,那双细白的手,和蔼可亲地接过装了干红的高脚杯。她盯着那边,忽然发现,容渊身边的燕尾服绅士不知哪里去了。
蒸腾的酒气上了美人泛着桃花的眸子,白九川晃了晃神,看着美人揉了揉额角,而那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他们当然不敢同容渊做什么,可白九川看着这三人一杯接一杯地与明显酒量不济的容渊敬酒,总觉得心里闷了口气。
这口气不上不下,堵得她憋屈。
她拿起桌上的酒杯,晃了晃里头半数酒水,抬腿,像孤立无援的人走去。她从侧面来,正遇上美人喝多了站立不稳的一个后退,美人的手抵在桌上,她的手抢先,扶在美人的腰上。
容渊侧头看了她一眼,分不清喜怒,倒是将全身重量放在她手上了。她不敢撒手,又往容渊那边靠了靠。
白九川冷冷地看着那三人:“容他醉了。我扶他去歇息。”
那三人皆迅速而自以为隐蔽地扫容渊一眼,两个缩缩脖子,其中银白色西装小青年不甘不愿地要说什么,被白九川瞪着,张了张口,到底没说出来。这宴会上,能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知道姓名,还和容渊这样熟稔的人,他们一定惹不起。
这处的“争执”吸引了不少目光,柳涣嘴角的笑意渐渐苦涩。他和容渊打了个赌,只给容渊一个宴会的机会,看看能不能将白九川拐跑。看来,是要输了。他晃晃脑袋,喝光一杯不知哪位敬来的酒。
容渊醉得不清,问他什么也不说,只一味意味不明地盯视着他。想了想,白九川找了个侍者,开了间搂上的客房,将人扶进去。
今夜是个白送来的好机会。不论是陷阱还是个馅饼,她都得套出一点儿话来。白九川感应了下贴在脚下的刀片,定了定神,开灯,给容渊扶到床上。
侍者退下,屋里只剩下二人。
容渊倚在床头,微蹙眉头,难受似的合着眼睛。
酒量出奇地浅还敢这么喝酒。白九川在心里啧了声,去倒了杯白水,递过去,轻声道:“您要喝些水么?会好受一点。”
容渊睁开眼,又是拿那种复杂的目光审视了她一会儿,才接过玻璃杯,微垂头喝光了水,从白九川的角度看着,意外地有些乖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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