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杜昱衡很高兴,有人能同样不看好顾天泽。
但他的好心情转瞬即逝。
“说得好,可我还是选择相信顾天泽。”执迷不悟的人依旧有,并且为数不少,“当初也有人这么说蒙方的,可结果呢?那位不动明王确实一飞冲天了没错,可最后还不是给顾天泽赢了去,最后还不是给我们赢了钱。”
顾天泽……赢了钱……
杜昱衡骤然听见这样的字眼,胸口隐隐作痛,差点又一口老血往上涌。
“凡事可一不可二,奇迹不会如此的廉价!”他咬牙压抑着自己的痛苦与愤怒,“顾天泽这一次一定会输,他爬的越高,反而会摔的越惨,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他所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家伙!”
“哦?说来听听。”
声音有点耳熟,但杜昱衡没有多想:“都说人榜武者绝善争生死一线,可真正的生死斗经验其实不算多丰富,至少与那些杀人如麻的恶徒相比,远远不如。”
“西北险恶,民风彪悍,多大盗流寇,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他将折扇一扬,声音猛地一顿,“而王霸道,正是流寇出身,年仅十三便混迹于黑山盗之间,杀人放火,奸(hx)淫掳掠,无恶不作——直到三年后,黑山盗覆灭,他为了摆脱官兵的通缉,才改头换面,拜入了轰天碎地门。”
“那又如何?”
“不过是一流寇出身的小蟊贼,他能厉害到什么程度?”
茶楼之中一片议论之声,但大多皆是嗤笑。
杜昱衡不以为意。
他只是摇了摇头:“若是没能拜入轰天碎地门,他的成就或许也就不过如此,但拜入宗门后,他的先天根骨极其契合轰天碎地门两大根本功法之一的乾元破,修行进度一日千里,不久便拜在了门主孤鹤鸣门下,得授‘轰天八式’与‘碎地九脚’,并修成了前者,以此叩开了人榜的大门。”
“而这,还只是十年前。”
“在这十年间,他的武道境界虽未破关,可一身战力却在逐步攀升,也越发的深不可测了——在三年前,‘开山猿’贺方落败于他之手后,曾问他,为什么像他这么厉害的武者,依然排在六百六十余位,你们猜他是怎么作答的?”
“因为前面有更厉害的武者?”
“感觉不太对,他不像是那么谦虚的人。”
“那……”
待氛围被炒热后,杜昱衡才公布了问题的答案:“他的回答是:老子之所以排在这个位置,不是老子打不过上面的那些小子,而仅仅是因为,老子喜欢这个数字,这是老子的东西。”
“在两年前,‘天冲剑’林秀之曾挑战过他,但这位少年天才比贺方更不堪。”长河赌坊有着自己的情报渠道,也正因此,才能在一众赌坊间始终屹立不倒,“还没开战他就被杀气一冲,吓得六神无主,以至于当场被一拳打杀。”
“而这还是两年前,请大家不要忘了,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所有资料,所有情报,都是两年前的。”杜昱衡并无半点夸大,因为,他从不认为,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获得了一式地境杀招的顾天泽,能击败这名老牌人榜强者,“诸位该不会认为,像他这般的天纵之才,会在两年的时间里没有一点提高?”
沉默。
茶楼安静的可怕。
两年的时间,哪怕是那些年近暮年的老年武者,都能纯熟自身的技艺。
更何况是血气方刚,正值壮年的人榜武者,他们能获得怎样的提高,取得多大的进步——无法估量。
但可以肯定的是,王霸道的进步不会小。
才刚刚登临人榜没几天的顾天泽,真的能击败这位隐藏了实力的老牌强者吗?
怕不是鸡蛋碰石头吧。
但,
“我曾听朋友说过,王霸道这人,本性不改。”忽然有人出声,掷地有声,“他在西北,素以喜怒无常著称,时而***女,时而杀人全家,弄得整个多食国人心惶惶,百姓将他与风沙二害合称三害,其为人之恶劣,其罪行之累累,可见一斑,就冲这,我就要把注押在顾天泽身上。”
“也是,此等小人,我也不希望他赢!”
“妈的,我也豁出去了!我也押顾天泽!”
群情激荡,买定离手。
虽然有小部分人将赌注押在了王霸道身上,可茶楼里的大部分人,都还是将赌金押在了顾天泽身上。
这让在一旁看着的他们下注的杜昱衡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谢啦。”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不用谢,”长河赌坊的少东家回道,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人,可惜对方已先一步迈开脚步,他看见的只有一个背影,“我也不希望你们输钱。”
很眼熟啊……
即视感越发的强烈。
就在他忍不住要上前搭讪之际,那人将整整一万两银票压在了桌上:“算我一个,我押顾天泽。”
顾天泽——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