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了半天空,又弯又细,还有一群光晕,看起来毛毛的,不是怎么亮。
漆黑的房间内,宴清歌没有开灯,而是随意的穿了一双拖鞋,走了出去,她的目标是对面的门。
宴清歌站在苏倾域的公寓面前,按了按门铃,过了好大一会儿,门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缘故,她看着苏倾域,只觉得心里有些发毛。苏倾域打开了房门的一个缝隙,宴清歌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一盏昏黄的灯光。
“介意我进去么?”宴清歌站在他的面前,仰起头微笑的看着苏倾域。
苏倾域推了推自己眼镜,薄唇轻启:“滚。”
这不是苏倾域第一次对宴清歌表露出厌恶了。
宴清歌装作一脸难过的样子,虚假的情绪让苏倾域一眼就看穿了,可是苏倾域也不点破,他冷眼旁观着一切,就像是个睿智的大师看着跳梁小丑在自己面前表演,又想看到她出丑的模样。
“倾域还真是狠心呐,”宴清歌撇了撇嘴,“难道我们不是一类人么?”
苏倾域冷漠的看着她的表演,看着她虚伪的表情,毫不留情出口戳破:“人类的行为很具有欺骗性,唯独情绪欺骗不了他人。”
宴清歌立马收住了她的伤心,眨了眨眼,问道:“所以呢?”
“伤心/难过/悲哀这些情绪有一个共同点,眼尾会向下垂,嘴巴会不自觉的微微抿起来,因为这里,”他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个地方在发出难过的命令。”顿了顿,苏倾域又扫了宴清歌一眼,说道,“若是以你这番表演去娱乐圈发展,我可以以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名义保证,你会得奖的。”
宴清歌提起了兴趣,嘴角微微上扬:“哦?是什么奖?”
“金扫帚。”
宴清歌微笑:“那你猜猜我刚才在想什么?”
“我不是蛔虫。”苏倾域淡淡说完就准备关门,门刚关上一个缝,宴清歌就将手给伸了进去,若是苏倾域强制性的关门便会将宴清歌的手给卡在门缝,他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烦,手指一放松,宴清歌就溜了进来。
宴清歌一进室内,就察觉到不知从何处散开的凉气。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这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苏倾域看着宴清歌站在自己的家里,他的心里闪过一丝杀意,可是这冒出来的杀意被他的眼镜遮挡得太好了,宴清歌背对着他,根本没发现。
苏倾域看着宴清歌的脚踩过的地板,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走到一旁拿起了桌子上的空气清新剂,对着宴清歌的身后就是一喷。
不是超市里卖的那种添加剂颇多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更像是自己制作的净化器,里头加了一些不知名的花瓣,用蒸汽把花瓣的味道蒸发出来,很恬淡。
宴清歌回头一见,笑了,用鼻子空气中嗅了一圈,微笑道:“可真香啊……”
苏倾域手指微微伸直,他垂下的白大褂袖子内掉下来了一把刀,刚好置于他的手心。这把刀大小合适,只需要插进人的心脏边缘处,沿着心脏周围一搅,搅成一个半径为4cm的圆形,然后那人的整个心脏,就会被完整无缺的切下来。
对对对,就像是用萝卜做一个小雕花,插进刀子,旋转,砰……死去的萝卜肉就全部,掉了一地。
苏倾域的眼神变得一片漆黑,他朝着宴清歌走了一步,手把刀拿了起来。
刚准备举起来,像他打算的那么做,却突然间听到那人轻柔的开口,
“可是,再香的味道,也掩盖不住这房子里腐烂的尸体味道呀……”
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像是沉浸在香甜的气味中。
看到这样的她,苏倾域勾起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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