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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几天,刘志豪一直躲着林小松。好几次他们迎面碰上,那孩子都装没看见,心虚不已,他始终在回味那个奇妙的夜晚,以及对方身上好闻的气味。
他还没满二十,没有经历过乌七八糟的事,每晚躺在自己汗臭味浑浊的窄床上,他总是莫名地回味起林小松身上的味道,此后的人生,他也终将笼罩在这片记忆中。
楚毅开车从住院部出来,就看见林小松坐在医院门口的马路牙子上来回张望,屁股下面还垫着张报纸。
他开过去,摇下车窗,言简意赅:“上车。”
林小松抓起一旁的书包,拉开车门坐到了后面去。
楚毅扯了领带扔到副驾上,从后视镜里瞄了眼后座上的人,随口问:“去哪儿?”
林小松盯紧了男人,神情却是慌张而委屈,抿着唇一言不吭。
眼看问不出什么,“就去你那儿吧。”男人说得随意。
楚毅发动车子,开启左转向灯,汇入主干道路。
车厢内一度安静。
过了半晌,下一个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林小松稍微降了点窗户,想透点风。
唯独时节不是个好时节,满城飘轻絮,他先是一个喷嚏,接着又是一声咳嗽。
楚毅摸出来一瓶矿泉水,反手捎给他。
林小松没接,关了窗户,就一直盯着外面看,像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
“真拿我当坏人了啊。”楚毅调笑,声音里透着几分暗昧不明的东西,“水里没下-毒。”
男人就是这样,撇清关系时,还是忘不了要在言语上占些便宜。
“我不喝凉水。”林小松看着那瓶水说。
楚毅收回手,把矿泉水直接往副驾上一扔,“嘭——”的一声响,“你以前可没这么讲究。”
林小松像被烙铁烫了眼,声音也似被火淬过那般有气势:“以前是以前,我现在怀孕了。”
楚毅不想在这个无厘头的问题上无休止地纠缠下去,正好前边绿灯亮了,他踩上油门,驶离路口。
林小松无声地望着窗外,恐惧一寸寸加深,万一男人还不承认,他该怎么办?
中途有一个电话打进,手机连着蓝牙,外放模式。
楚毅按了接听。
“晚饭你自己解决啊,我约了人去东方新天地那边逛街。”
“知道了。”他声音干脆。
电话骤然断了,男人解释说:“是我妈。”
林小松记得他妈妈,来过家里一次,身上有着本地人的优越感,他还记得,在她打量自己的时候,眼神是多么挑剔。
他忽而觉得很累,如果真说服了男人,他妈的挑剔目光是不是会跟随自己下半辈子。
“你结婚以后会搬出来住吗?”林小松试探性地问男人,没有一点底气。
楚毅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隐隐有些反感,就像他反感任何人在他面前展示脆弱一样,“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林小松低了头,揪住衣服下摆:“随便问问的。”
“我没有结婚的打算,至少近期没有。”这是实话,三十不到的男人,确实还没胡闹够。
林小松拧着一股气,像某种神秘的咒语:“你会结的。”
“操!”男人忽然爆了句脏话,然后喇叭一按,打死方向盘,将后边那辆想超车的凯迪拉克给别了回去。
林小松被这动静吓住了,捂住嘴不停地干呕。
呕得剧烈,连眼泪都出来了。
车子前面放有一盒纸抽,举手之劳而已,轻轻松松就可以给林小松递过去,但,男人始终没有动作。
这之后,他没有再说一句话,车内再次陷入寂静。
到了地方,楚毅让林小松先下车。
林小松站在外面,隔着一道玻璃窗,男人的侧脸隐在虚晃中,他知道,那人生气了。
车子停放好,楚毅迈下腿,他朝林小松看去一眼,口气疏离:“上去吧。”
走在暗黑的楼道里,林小松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今时旧日似乎没变,但冥冥中一切都变了。他了然于胸,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打算了。
林小松掏出钥匙开门,自己先换了鞋,又从鞋柜里拿了双干净拖鞋出来。
楚毅也换了鞋进来。
林小松问他:“冰箱里还有点菜和剩饭,你要不要留这儿吃个饭?”
“不用了,我过会儿就回去了。”
“那你随便坐吧。”
林小松没管他,套上围裙,进厨房给自己热了点剩饭剩菜。没几分钟,他端着饭菜出来,一个人扒着饭就几口菜,仿佛有滋有味。
生活就是满地鸡毛蒜皮,你得每天洗菜做饭,拖地抹桌,操持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遇到阳光不错的时候,你还得把被子搬出去晒一晒,除此以外,人情关系之复杂依然无时无刻困扰着你。
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