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午后,连阳光都开始懒洋洋。
无所适从,那么爱闹的童末竟然靠在草地上发起了呆。元觅夕推了推正在打盹的麦凌舜,他才有所感觉的拍了下童末的肩头,眼神朦胧。
“从不知道你对一个女人能热衷那么久,我还以为你真的喜欢我家老大呢。”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童末回了一句,之后是长长的叹气声:“我现在知道舅舅为什么会那么困苦,成天沉迷在脂粉堆里了。”
“他还痛苦,要不是当年他做错事情,老妈能生下我就走掉?”
麦凌舜对麦泽还是怀有怨气的,尽管他现在和乐绮菲正享受着天伦之乐。
童末突然坐了起来,盯着麦凌舜的脸半天慢悠悠吐出两个字:“白痴。”
麦凌舜瞬间精神了,抡起拳头就准备上去。见两人相处的不怎么愉快,元觅夕挡在了中间。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麦凌舜无可奈何的摊摊双手,玩弄起了草地。童末豁然一笑,掐了掐元觅夕的脸蛋,这回该抡起拳头的是元觅夕了。
“别那么怨恨舅舅,你认为一个男人过了不惑之年每当回去面对是一个冰冷的家,他心里舒服吗?”
麦凌舜安静了下来,在乐绮菲离开后麦泽根本没有结婚,偶尔回家就是窝在房间里不出来。他从不查问他的事情,也不想去了解那个男人。
“我了解的比你多一点,关于舅舅,关于你母亲,也关于舅舅的未婚妻。”童末垫着脑袋躺到了草地上,微微闭起了眼睛。“老妈说舅舅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也是外公外婆千辛万苦养大的,所以一直很溺爱。舅舅从小就喜欢玩闹,外公外婆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在舅舅小的时候他们就从老家来到这边定居,所以舅舅也不知道他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乐绮菲怀孕后舅舅努力处理公司的事情,一下班就马上跑回家守在她身边。老妈说舅舅是找到真爱了,他这一生要安定下来了。直到未婚妻的出现……”
童末顿了顿,伸手放在眼睛上,挡住了阳光。
“为了取消那段婚姻,舅舅只能陪着她。对方死缠烂打,在一次酒后他们她得逞了。这事情舅舅完全不知道,因为那女的准备拿这个当筹码。乐绮菲只知道舅舅在她怀孕的时候出去乱来,还隐瞒他有未婚妻的事实,但舅舅也是受害者之一。赔了一大笔钱后那女的走了,可乐绮菲生下你后也走了。舅舅看着幼年的你放声大哭,肿着眼睛拉着老妈的手说要她回来。这么多年了,舅舅不知道碰了多少钉子,每次笑脸过去都一脸惨淡的出来。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回去那个已经不成家的家,舅舅只能醉生梦死留恋脂粉丛。”
“童末。”麦凌舜呼了口气,他已经忘记了多久没有叫麦泽父亲,更多的时候是直呼其名,而对方也不生气。“你说他的内心一直是属于老妈的?”
“所以我说你是白痴,舅舅没事就在我家的房间里待一天,因为那里面保留了乐绮菲当年用过的所有东西。这么多年你也没过问过,难道城中第一钻石王老五到现在都还单身是因为他还想玩?”
“也许我真的错怪他了。”
回想起那个一直对自己毫无脾气的麦泽,那个会偶尔摸着他的头说长高了的麦泽,那个允许他任意妄为的麦泽,麦凌舜湿润了眼眶。
“找个时间让他俩坐下来好好谈谈吧,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看你了的。”
麦凌舜点点头,盘算着该怎么开口拉拢自己家的二老。一个已经是强势的女强人,一个一直玩世不恭的老不正经,想想都头疼。
元觅夕正准备雀跃欢呼会有个美好结局的时候,她的手机来了电话……元大爷。
“爷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夕夕,离商牟远一点,她会伤害你的。”
元力相的声音苍老了很多,让元觅夕隐约感觉到不安。
“昨晚您听见商牟之后就变得有点异常,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爷爷只会保护你,听爷爷的不会错。”
元力相第一次语气强硬,由不得元觅夕一丝质疑和反驳。
“我想知道原因。”
“明晚我们就过去道中,到时候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
话筒中的盲音像是一个无底漩涡,把元觅夕紧紧卷进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