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割人心脏的刀,插得人满目疮痍,在无声处流血,却要以微笑和温柔,去掩饰着自己的歇斯揭底。
围观者。
这三个字太重。
难怪抵达内核之后,游戏的提示在说——
找到故事的最后一枚拼图。
盛乾的表情更加不对劲,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借着微弱的亮光,他终于看清了自己此刻的模样。
“啊啊啊——!”
黑雾附着在他的身上,组成的是衣裙和高跟鞋,到底什么玩意儿?
盛乾的眼神发狠,不能再拔对了!
要不然那些组成他魂魄力量的东西,会被一点点分裂!
[第六步,请竞价。]
游戏无声的做出提醒,盛乾抬头大喊:“我出三枚!”
殷长夏手里只剩下两枚了,绝对来不及跟!
殷长夏笑出了声:“噗。”
盛乾:“……”
殷长夏低声询问:“能加码吗?”
[可。]
殷长夏故作思考:“唔,那就……”
盛乾急忙喊:“我手里的所有道具,我愿意全部拿出!”
[已回收四个道具,三个C级,一个D级,总共三十枚硬币。]
盛乾一脸的得意,这下子殷长夏总比不过他了吧?
殷长夏:“那我就……”
他忽然指着自己坐着的地方:“典当这口绿棺。”
盛乾:“……”
江听云:“……”
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游戏似乎陷入了混乱,精密的计算之后,得出一个数字:[已确认,阳寿三十一枚。]
殷长夏的手里凭空出现了三十一枚硬币,被他捏在了手中。
盛乾气疯了,仅仅只是一口棺材而已,竟然比四个道具的分量还重!?
他忽然间想起殷长夏刚才的行为,此刻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盛乾恨恨的说:“殷长夏,你算计我!”
殷长夏捏着手里的硬币,在双指之间把玩,硬币也在他纤细修长的手指当中来回的转动:“这怎么能是算计呢?游戏嘛,自然要多加些筹码才有意思。”
他在主动增加筹码,赌出更多。
对面那人,像是一个不要命的赌徒。
盛乾大口大口的喘气,心底再次生出了那种恐慌感。
牙关在打颤,像是要把人拖入深渊那样。
盛乾当时死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在深渊里面了,见识过最深的恐惧之后,已经不会再害怕任何东西。
可如今他只觉得脸疼。
颤栗的不止是神经,还有残破的灵魂。
[第六步,请竞价。]
盛乾已经发了疯,一定要赢下游戏,夺得内核。
他将自己所持有的东西全都抛却出去,女音尖锐得回荡在空间当中:“我出全部!!”
殷长夏:“你觉得会有我的多?”
殷长夏松开了手指,硬币便自动掉落到了地上,化作一团白色齑粉。
他一字一句的说:“除了这口绿棺,我还有两个B级道具,一个C级道具……”
殷长夏每说一个字,都让盛乾心惊肉跳。
原以为差不多了,结果殷长夏的话还没完:“我还有载物凶宅。”
盛乾:“……”
殷长夏笑得露出小虎牙:“棺材也还有五口。”
宅子里剩余的五口——凶·突然瑟瑟发抖·棺。
盛乾眼睛的直了,听到最后几乎是有些麻木。
就算是殷长夏此刻拿出更多,盛乾也觉得不稀奇了。
[无人竞价,恭喜。]
在之前两次拔对木棍当中,殷长夏早已经看出来,那两根和其他有什么区别了。
它们埋得更深,更加尖锐。
若是想明白这些木棍是杨爱生母心头的刺,拔对的那几根,自然就是扎得最深的。
殷长夏走到最深的那根,然后狠狠一拉——
那是一首歌——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起初只是一个温柔的女音,而后孩子稚嫩的声音加入了进来。
她咿咿呀呀,好像在学说话的年纪,连吐词都含糊不清。
“睡叭、睡叭,窝亲爱的宝贝,麻麻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唱法和音节都有不同,两人的声音却异常和谐,温馨得让人想要继续听下去。
可唱着唱着,两人的声音都开始卡壳。
滋滋。
宛如坏掉的录音机一样。
“啊——!”
尖锐的声音响起,又恐慌又愤怒。
不断有血液涌出,染红了整个地板,像是一朵开出来的花。
咔嚓——
灯光全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