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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贵上前低声道:“可否容小的私下回禀?”
“跟我进去吧。”
等到了会客厅,陈辞屏退众人,只留下洪管家和周旺二人后,问道:“可以说了吧!”
胡贵道:“大人想必已经知晓,是谁指使我的!”
陈辞不置可否,“然后呢?”
“大人,若是只为钱,我不可能跟着大人作对的!”,胡贵说道。
“他许给你什么好处了?”,陈辞奇道。
“陈典事允诺,事成之后,可以让我做从事郎!”,胡贵深吸一口气,快速说道。
“一个从九品官罢了,值得你这么上心?”,陈辞纳罕。
“大人说笑了,大人生于三品武官之家,母亲是国公之女,外祖是超品国公,自己又是承袭祖业直接便是六品官,自然不觉得从九品官有什么,但您不知道平头百姓,想要得个官身有多难!”
“好吧,一个月俸,月俸多少?”,陈辞问洪管家。
“月俸二两银子,一旦米!”,洪管家赶紧说道。
“嗯,就这点钱,值得费这么大劲儿?”
“大人,不是钱的问题,钱我不缺!我就想光宗耀祖,光大门楣!要是死的那天,我也敢跟早死了的老子娘说,儿子当官了!”,胡贵激动说道。
陈辞愣了半天,胡贵还是个官迷,执念挺深。
“你刚才在大门说的话,是想让我给你一个官身?”,陈辞回味道。
“不敢,只想鞍前马后为大人效劳,不敢有非分之想!”,胡贵赶紧说道。
“为了一个鞍前马后的机会,五六千两的利息说不要就不要了?”,陈辞笑着问道。
“我想要也要不回来啊!”,胡贵实话实说。现在贾家认下陈辞,陈辞还能从大梁票号空手套白狼,胡贵已经明白,不要说向陈辞要利息,要是陈辞不要脸皮,不给本钱,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要是陈辞再心黑手辣点,直接把他送监都无处诉冤!
毕竟,贾府在他这里只有一点银子作本,平日里借着贾府名头做事还行,碰到人家真的外甥,就不好使了。
“呵呵,胡贵,我们陈家也是积善之家,绝不会做出欺压之事,这样吧,九千两本钱今日给你,利息按同期大梁票号的利息算,不过你要替我做一件事情!”,陈辞说。
“谢大人!”,胡贵大喜。
“什么事,大人请吩咐。”
“你回去先不要动,等我吩咐,有人做初一,我就要做十五!”,陈辞斩钉截铁说道。
“是!”
等胡贵退去,陈辞问道:“洪管家,你觉得胡贵这人如何?”
洪管家道:“趋炎附势小人,品行很差,但本事是有的。”
“正是用人之际,凑活着用吧!”,陈辞说道。现在他在京城两眼一抹黑,基本没有可用之人。
“少爷能审时度势,忍下这口气,还能用胡贵,夫人知道后,一定会欣慰的。”,周旺感慨道。
陈辞一撇嘴,母亲把贾家坏风气带过来了,周旺这话说得仿佛是他的长辈,但陈辞知道周旺对自己,其实是对母亲贾枚十分忠心,便不与他计较了。
手里有了钱,陈辞胆气壮不少,不是空架子了,他吩咐道:“往玄元观送一千两银子,再拿足俸银,明日随我去上任!”
第二日,陈辞等人整装,准时到达玄信署。
陈辞端坐玄信署大堂,按照花名册,一个一个地发放俸银,最后发放的陈岳,“陈大人,待会儿要麻烦你了。”
陈岳心中不安,低头道:“下官愿效犬马之劳!”
陈辞发放完毕,看着花名册问道:“怎么,周署丞还没到,今儿又是谁娶妾?”,暗讽周署丞上不了台面,只能参加一些纳妾的宴会。
“你,我记得你叫李贤,李大人麻烦你去一趟周署丞家里,让他百忙之中,过来一趟!”,陈辞道。
李贤脸色尴尬,望着众人,没法只好接了,“是!”
周晖仗着户部侍郎的叔父,对陈承澜都多有不敬,何况其他同僚,李贤去了纯粹找骂。
等李贤走了,陈辞忽然问道:“我听说,周侍郎与周署丞已经是出了五服的关系?”
这时,一个瘦小的吏员开口应道:“大人,虽然出了五服,但关系可近着呢?”
“这是为何?”,陈辞故意问道。
“当年周侍郎没有发迹前,吃住都是在周晖家。虽然出了五服,周署丞老子可是把周侍郎当亲兄弟护着,就是周署丞老子死了,他寡母照样给周侍郎穿衣送饭,像伺候老公一样伺候,要是没有周晖一家,周侍郎怎有现在成就?”,那名吏员又道。
显然这个吏员对周晖的怨愤已经到了临界点,当着众多同僚的面就口无遮拦。
“老公?”,陈辞疑惑道。
“哦,在下口误,是老公公,刚才少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