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可,那也是天意。”
宋皎细想他的话:“真的少了一个?你……真的知道人在哪儿?”
太子的脸色不惊不急。
但事情明明是才发生的,而太子一直都跟她在一起,他从哪里得知的?
赵仪瑄知道她心思聪敏,怕她琢磨出来,便笑道:“别在这些事上费心,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眼见将到寝宫,迎面却来了一队人,正是去谒见太子而未得的云良娣等人。
而这会儿,云若起也看到太子身旁跟着一人,正是白日见过的宋皎,一时掩不住脸上诧异。
大理寺。
诸葛嵩将赵仪瑄的话传达之后,陶避寒呆若木鸡。
但是陶少卿的注意力都给诸葛嵩最后补充的那句引了去。
侍卫长道:“殿下说,若你没有把握在两天内解决此事,就让朱厌回来接手。”
“朱、朱厌?!”陶避寒原本还沉着脸,听到这句话彻底变了脸色,他忍不住叫起来:“殿下真的要让朱厌回来?为什么要让那个恶心的东西回来?殿下难道忘了上次他……”
“你别忙着叫,”诸葛嵩打断了他的嚷嚷:“现在事情紧急,最主要的是快些查明程子励的死因。”
侍卫长却是没有告诉陶避寒,太子现在把宋皎“软禁”在宫中,按照宋皎的脾气,两天已经是极限了。
“你到底有没有头绪。”他追问陶少卿。
陶避寒一下子沉默了,事发后他把看守程子励以及跟他接触过的人都狠狠收拾了一顿,但毫无线索。
诸葛嵩看了出来,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道:“殿下有他的难处,你就忍一忍吧。等解决了这件事,再想办法把他弄走就是了。”
陶避寒却没有因这句话得到安慰,甚至有点沮丧:“请神容易 送神难,那个东西一旦回来了,他还肯离开吗?”
诸葛嵩想了想:“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他想留在京内就得循规蹈矩,但我想他未必忍得住,你自然明白。”
陶避寒这才点点头,他懊恼而痛恨地认了命:“那你做主罢,我无论如何还是不想看殿下为难的。”
信鸽是中午发出去的,黄昏渐渐降临的时候,有个手中拿着一条蛇头藤杖,眼睛上绑着黑色布条的人出现在大理寺。
他的脸是没有血色的白,下巴尖尖地,身形偏瘦削,头发并没有绾好,而只是胡乱梳了个发髻,剩下的头发散散地披在肩上。
他看起来像是个瞎子。
门口的侍卫怔了怔,正要询问,这瞎子却抬起头仿佛在嗅着什么,然后他咧嘴笑道:“我闻到了,是小桃子难过的气味。”
这么一笑,他露出了很白的牙齿,而且看起来有点锋利。
两名侍卫见状,竟自心里透出一点恐惧来,本是要上前询问的,此刻居然都不约而同地失了声。
瞎子不慌不忙地拾级而上,藤杖点地,发出笃笃地响动。
其中一个侍卫见他越来越近,正要壮胆开口询问,冷不防瞎子站住脚,微微转头看向他,毫无预兆地向着他笑了笑。
这个笑极为突兀,而且看起来极为恐怖,尤其是那口森白的牙齿,徐徐展露,好像闪着寒光。
侍卫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呆呆看着,直到突然感觉颈间竟疼了一疼,竟仿佛被什么狠狠刺痛似的。
他吓得大叫了声,捂着脖子后退出去,竟仓皇跌在地上。
瞎子讥诮地笑道:“真是没用啊。”
就在这时,门槛之内有个声音冷然说道:“朱厌,有正经事,别在这儿玩。”
瞎子还没有转头,就笑道:“诸葛,别来无恙啊。”
他轻轻嗅了嗅,道:“怎么小桃子还躲在你身后?就这么怕我?”
陶避寒果然是站在诸葛嵩身侧的,闻言大怒:“闭嘴,谁怕你?我只是觉着……”
看在太子调他回来的份上,陶避寒的那个“恶心”没有说出来。
朱厌呵呵笑道:“恶心又如何,要是你们有能耐替殿下分忧,殿下也不至于又叫我回来。你觉着我恶心,那不如我的你们,又怎么样呢?”
陶避寒还要还嘴,诸葛嵩制止了他:“朱厌,先不必说大话了,我们只有两天时间。”
藤杖点了点地,朱厌迈步上前,他的举动看起来就像是个行动略微迟缓的老者,虽然他实际还很年青。
但不管如何,如果不是看着他眼上蒙着的黑布,一定想不到他会是个瞎子。
诸葛嵩不露声色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陶避寒却是唯恐避之不及,早先走开了三尺远。
朱厌进了门,道:“诸葛,别用那种眼光看我。”
诸葛嵩皱皱眉,转开头去,声音仍是带一点冷的问:“你要先去看尸首吗?”
“当然。”
诸葛嵩带路,不多时已经到了程子励停尸的房中,诸葛嵩正要先入内,朱厌制止了他:“你不要进去。”
诸葛嵩疑惑:“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