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诡异。随后,外面响起了一阵骚动,各个房间的灯火陆续亮了起来。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很快地,母亲就来敲我的门,焦急地喊:“宝贝,宝贝,你睡了吗?”
我刚打开门,母亲就一把把我拥入怀里,边亲吻我的额头边问:“噢,被吓坏了吧?我的宝贝。”
我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也回吻了她一下,脸贴着她的脸,十分安心。她看起来有点累,应该是刚在好梦中被吓醒。
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父亲正从楼梯口向我们走来。
楼下的喧嚷声不断,我问:“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点了一根雪茄,混着薄荷香的烟草味极淡,闻起来有宁神的作用。他沉声说:“那些日本武士又在砍杀了。”
“噢,麦克,那太危险了。这个人要是跑进来该怎么办?他是来袭击我们的吗?”母亲惊慌失措了起来。
“放心吧,艾琳娜,那些日本人只是在自相残杀而已,跟我们没有关系。”父亲柔声地安慰她,并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孩子,要是害怕的话,和你妈妈一起睡吧,我现在出去看看。”
我明白他的意思,受到惊吓的母亲需要我的肩膀了,心中一时间充满了长大成人的骄傲感。我对他轻轻笑了笑,一手抚摸着母亲的后背,空出一只手握住了父亲的手,说:“好的,爸爸,注意安全。”
父亲冲我点点头,竖起了大拇指,又亲了亲我和母亲的脸颊,就转身大步离开了。
我想起了放在床铺上的一只木偶人,从美国纽约州到英国伦敦,每晚睡觉它都陪伴着我,这次也不例外。尤其是这么一个惊魂的晚上,我不能放它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那里。于是我让母亲先回去等我,她走前回过头说:“宝贝,我待会让佣人送些热牛奶上来,你早点过来,不要太磨蹭了。”
跟母亲道别后,我关上了房门。走到床前的霎那,我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隐隐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时一股阴风冷飕飕地吹在背上,我呆愣了几秒,猛地转身的同时,抓起了正四脚朝天躺在枕头边的木偶人,紧紧地抱在了胸前。
是个男人!就站在敞然大开的窗子前!
我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进来的,这里可是二楼!我看着这个跌跌撞撞的男人就这么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然后在离我一米外的地方停住。他拄着一把闪着青光的刀,像是很艰难地支撑着身体。幽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不敢大叫也不能大叫,怕惊吓到我母亲,万一她先那些守卫一步到这里来的话就危险了。试探性地往门口轻轻挪动,即使在黑暗中,那人的眼神却如刀锋一般笔直地射向我。
直觉告诉我,如果我试图呼救或者是从这屋子跑出去,这个人即使身受重伤,也完全有能力在我跑到门口前一刀劈了我。于是,我全身紧绷,站着不动,警戒地盯着他。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滴答……滴答……。”像是水珠一颗一颗地掉落在光滑的地板上,声音在这死一般的沉寂中格外响亮。
下雨了吗?
不是。因为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轰隆!”又是一声惊雷炸在不远的地方。我的身体在紧张的对峙中无法抑制地颤抖了一下。
感觉对方似乎在打量着我,我更加害怕了。
“是个姑娘呀。”那个人像是在自言自语,“啊,我不杀女人的。”
噢,感谢我的日语老师荷兰人西蒙!我竟听懂了,听懂了这句十分关键的话!我当时简直是欣喜若狂,几乎要脱口而出“太好了,上帝保佑您。”
“啪,啪,啪。”就在我想着要如何应对时,边上清脆的击掌声突然响起。我心跳都快停止了,模模糊糊地看到眼前的男子身形剧烈地晃了一下,大概他也被惊住了。
角落处慢慢地踱出了一个人。
天啊,他是何时在那里的?竟然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就候在一边看戏,我们简直就是被他轻易玩弄在爪上的猎物!
“很好,倒是个男子汉呢。”他的声音澄澈而动听,十分年轻,“那么,已经准备好去死了吗?”
窗外电光闪过的刹那,照亮了他那张白净俊秀的脸,带着微笑,像个死神,手按在刀柄上,好整以暇地望向我们。
光亮仅此一瞬,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是他啊!
突然喉间一痛,那个受伤的人不知何时就蹿到了我身后,单手制住了我的喉咙。该死的,那人虽然血流不止,动作却突然迅猛异常,像濒死的野兽在做最后一搏。
长刀在黑暗中幽鸣了一声,那男人附到我耳边,轻声说:“对不起,可是我现在还不能死。”我此刻忽然恨极了自己听得懂他们的话。
虽然看不清彼此,但眼睛早就习惯了黑暗。那少年似乎偏着头,右手按在刀柄上,慢慢悠悠地走过来。
身后的男人低声嘶吼了一声,语速飞快地嚷了一句长长的话,我没有听清楚。但是我明白一件事,如果我出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