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愿违,她得到了苏锦堂所有的好,却无法回报一二,而她宋慧云,甘愿为他倾覆一切,却依旧得不到他的好。
她不甘心,但是,她无可奈何。
虞丽雅的死,让她知道,谁敢动唐一浅,谁就会死。
苏锦堂与虞丽雅那么多年,但是下令杀她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仅此是因为,她是真的有想要让唐一浅死掉的心。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比唐一浅差在哪里?
但是,命运却完全不同。
她有着那么多人的疼爱与保护,那么多的男人为她挣得头破血流。
她能够嫁到霍家当大少奶奶,能够得到长辈的疼爱,能够生儿育女,能够牵扯着好几个男人的心。
能够让苏锦堂为她去死,而她,却什么都没有。
这种来源于嫉妒的痛恨,让她的心好像被放在石磨里磨着,疼得难以形容。
她从来不是自己,她只是个工具。
苏锦堂把她放在哪里就是在哪里?
先是给唐一浅当助理,然后是给安少轩当情人,接着进入霍氏工作。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过过一天自己想过的日子。
她曾经试着努力地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她的力量是那么的微乎其微。
那些所谓靠奋斗改变命运的案例只存在于电视剧跟小说里,现实就是现实。
她是被命运扔到深渊里的人,合该生活在暗无天日的黑洞里。
然而,同样是被命运扔到更深深渊里的人,却莫名其妙地爬了上来,她无法忍受。
她情不自禁地想要扯她的腿,希望她跟自己一样在这个地方爬不出去。
就好像被抓进笼子里的螃蟹,假设笼子里有很多螃蟹,笼子根本就不需要关,因为底下的螃蟹总是会扯下那只试图爬出去的螃蟹。
假设唐一浅平平安安的生下第二胎,那她在霍家的地位将永远也不会变,她就永远享受着那份无荣华与富贵。
她要是给霍子郁生了个孩子,那她就永远名正言顺了。
她很少来霍家,因为她很清楚,霍子郁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物,假设她来的次数太多,一定会引起霍子郁的怀疑的。
在工作上,她也是兢兢业业,没有任何的破绽,苏锦堂也不允许他出破绽。
她只是在苏锦堂指定的日子,去看看浅浅,看看她在霍家过得好不好?
她说:“她过得很好,她坏了霍家大少爷的孩子,而且,据说还是个男孩子,那就是霍家的长孙,她会成为霍家全家的宝。”
苏锦堂说:“那这挺好。”
“挺好?这样她会陷入霍家给予她这份安稳的生活里,永远都不会想着出来,她会甘愿成为笼子里的金丝雀,她会把你的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
苏锦堂不以为然地说:“这样不是更让霍子郁跟霍子都在她那里势均力敌吗?不更是可以让他们争个你死我活吗?她给霍家生再多的孩子也好,迟早有一天,她跟她的孩子都会跟我一起走的,因为只有我,才能够带她回家。”
宋慧云提醒说:“可她不爱你。”
“她不需要爱我,在我的身边就好。”
宋慧云怨愤,每一次苏锦堂说出这样的话时,完全不需要考虑她的感受。
也是,她的感受根本就不重要,她对于苏锦堂就是一件衣服,而且还是一件想起来觉得合适就穿穿的衣服,觉得不想穿,又挂起来
也如同他床头柜上的本,闲着没事儿就翻翻,一旦有事儿,就顺手放下,根本就不必管它怎么放着的,扔在地上、窗台上,或者其他任何地方,都是那么的无关紧要。
她以为自己习惯了,她以为自己可以理所当然的接受这一切。
她以为可以的,但是,实质上,是不可以的。
她无法忍受唐一浅变得幸福起来,故此,她时不时地在她耳边提起苏锦堂的事情来,苏锦堂就是她心底的一根刺,提起来,还是会让她疼一疼的。
“你给我买的什么东西?不用给我买东西,霍家什么没有呢?”
那一次,她去看她的时候,特意给她带了一样不起眼的东西,一盒可以压制狐臭的固体芬芳膏。
“没什么,逛超市,随意买了点吃的喝的,生活用品,反正都带过来了,你看看有没有用得上,没得用得上,你就给你们家佣人用,就当我讨好霍家的,这样我的工作可以稳定一点。”
当时,浅浅还笑说:“霍氏那么大,随意给你一个职位,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放在心上,能不能留下来,不是靠这些,关键是你的能力。”
她知道,浅浅是不会用那些东西,于是她如数都给了在身边照顾她的佣人。
夏天出汗重,每个女人都会备下的。
原本以为没什么用的,但是,那个孩子终究还是没保住。
不仅仅如此,她的身体还坏了,还被大夫人嫌弃,在霍家的地位可以说是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