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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伯正听不下去了,浮欢这通电话,就把他解救了。
可接听这通电话的青姨,有些不解了,“咦?少爷不是还在楼上吗?”
言下之意,有少爷在,哪里还需要她这个老婆子上去掺合的道理,那也太‘不懂事儿’了不是?
“……”浮欢听的嘴角直抽抽,要是她现在的脚能走,要是这座机能和外界联系,她就不会是只打给阔仲林的佣人,来赶紧避开随时都会兽性大发的阔仲林了,“他没空。”
“少爷没空?”青姨更奇怪了,虽然想不通,但老人家还是很讲原则的,嗯,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撮合主人机会的原则,“那少夫人您就再等等少爷嘛,一向都是少爷给您换的衣服,我一个老太婆粗手粗脚的,您身上又还伤着,万一弄痛了您,那我老太婆可担待不起!”
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看报纸的元伯,听自家老婆子这么讲,戴着老花镜的眼睛就斜了过去,一脸无语。
他一个管家老头子,少夫人那些私密的事情他肯定不会知道,但自家老太婆究竟有没有在撒谎,他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现在正对着座机电话,说的很是慷慨激昂的自家老太婆,那根本就是在信口开河嘛!
“……”楼上的浮欢,一听青姨那句‘一向都是少爷给您换的衣服’,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连忙揪住了自己衣服的领口。
本来昨天阔仲林走了,青姨就来照顾她,她的潜意识就一直以为,自己的衣服是青姨给换的,怎么都没想到……
一想到自己被阔仲林那檎兽早就看光光,说不定还摸光光了,浮欢就郁闷的好想弄死他!
恶狠狠的看向浴室紧闭的磨砂玻璃门,浮欢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对着电话听筒扯了扯嘴角,“没关系,您去衣橱,拿衣服过来,我现在能自己穿,你们少爷在洗澡,估计还有很久才出来,是他让我吩咐你的,怕我饿坏了。”
“原来是这样啊……”楼下的青姨恍然大悟,嘿嘿的笑,“少夫人您辛苦了,那我这就上来,啊。”
“……”因为太了解青姨是什么路子,所以才故意说的那么暧昧的浮欢,在听到听筒里传来青姨那猥琐的笑,还有那句辛苦了,反倒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不一会儿,去了隔壁房间的衣橱,拿了几件衣服的青姨,颠颠儿的就跑到了浮欢的房间。
浮欢实在不忍直视青姨不住打量自己的有色目光,就看向了青姨手上拿来的衣服。
是条裙子,很眼熟。
不,应该说是,相当的眼熟。
那是她十八岁成人礼时,阔仲林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是条很白很干净的裙子。
而那晚穿上这条裙子的她,则成了他的礼物,做了他的女人。
那晚的记忆,又疯狂的在脑海里涌现,那晚被撕裂的痛,现在却换成了浮欢心里的最痛……
浮欢无意识的攥紧了被子,面无人色的看着青姨摊到被面上的这条白纱裙,“我不喜欢这件,能不能麻烦青姨你,再换一件。”
为了不浪费时间,也不想难为老人家的浮欢,并没有矫情的说不要穿以前的衣服,说非要让老人家去外面买新的衣服过来。
其实,她真的不想穿自己以前的衣服,任何一件都不想,尤其,还是这条这么有过特殊意义的白纱裙。
光住在充满无数曾经回忆与无数噩梦的房子里,对她来讲就已经是一种煎熬,再穿上自己以前的衣服,那简直,就好像她又成了那个,以前活在这座囚笼里的季欢然……
蓦然间,浮欢似乎明白了,阔仲林把她带到这里来的用意。
青姨本来想说,这条裙子是少夫人您以前最喜欢的,可看到浮欢脸色那么难看,她老人家只好把这些话,都咽了回去。
青姨赶紧把裙子收来,笑着应了,“好,我这就去。”
别看老人家笑呵呵的,好像很没心没肺似地,其实以前那些事,老人家是看得最明白的。
而不管浮欢在昨天怎么不让她老人家叫自己少夫人,也无需阔仲林这个少爷多做什么解释,老人家就是这么认定了一般,就是这么一直,称呼浮欢作少夫人。
浮欢拗不过老人家,后来才作罢的。
现在似乎被这条裙子给刺激到了似地,她望着老人家转身就要离开房间的胖乎乎背影,眼神有些涣散,又提了,“能不能……借青姨以前的衣服,还有,能不能,不要再少夫人的称呼我了,我姓曾,我不是你们的少夫人……”
她的话里,透尽了疲惫,甚至,还有些央求的语气。
“我以前年轻时候的衣服有倒是有,可我们身高实在差太多了,不过,我记得您衣橱里,还有一些没开封的新衣服,我去找找。”青姨转头,对浮欢慈爱一笑,“有些事,有些人,是需要用心去看的,少夫人。”
浮欢一震,愣愣看着青姨离开房间,久久没有回神。
回过神来时,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