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去爹爹那儿告你胳膊肘往外拐。”
“我什么时候胳膊肘往外拐了,你哪只眼睛看见的,快说,说不出来小心我弄你。”
香儿将蒲扇往桌上一拍,薄薄的袖子撩到肩上,作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芸析丝毫不在乎,伸手从袖带中拿出一块月牙形玉佩。
“哟哟哟,对姐姐凶咯,姐姐心里好怕怕喔,前些天二姐送来那对玉佩,有一支怎么跑老三那儿去啦?”
“忘记告诉你,小兰给我说那是姐妹佩,二姐命人刻意打造的,竟然把我的东西送给外人,真是让我寒了心呀。”
“我……我……又不知道那是姐妹佩,可是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香儿声音弱了下来。
“你胳膊肘太长,我两只眼睛都看不完,就是老三托人送回来的时候刚好遇见了我。”
芸析拿着玉佩打量一会儿便戴在手上,姐妹佩有其寓意,还是戴上好,毕竟是二姐对自己的一片心意。
“你还不是一样,吴公子手中那把折扇你可是在我眼皮底下买的,你那点小心眼儿,别以为本姑娘看不出来。”
“剪头发那天买的那把折扇吗?那时娘亲也在场,买给怀卿是娘亲的主意,你尽管去说。”芸析拿起一块新绢,慢慢勾勒子兰的外形。
“怀卿……怀卿……叫人的称呼都变了,还在本姑娘面前装傻。”
香儿言语上不饶人,手上却是拿起蒲扇继续给芸析扇风,实则已经败下阵来。
“你继续编啊,夏夜悠长,姐姐陪你慢慢吹,吹破天我再睡,只是苦了你,明天还得睡意去六婆那儿学女经和围棋。”
雪白的针线在绢上不停游走,一挑一刺都极有规律,丝毫不受谈话的影响。
“快绣吧,时间不早了,绣完我好去睡觉,明天一大早还得赶去集市给你的怀卿买子兰花。”
香儿打着哈欠,有气无力的扇着扇子,一张伶牙利嘴不断说着这样或那样的琐事。
“咦,这是什么?”
香儿拿起被几张细绢遮住的生宣,将折叠过的生宣打开,上面画着陈芸紫的模样,细细打量,与陈芸紫竟有七分相似,宣纸的右下角提着一首诗。
仔细观摩许久,开口道,“这画不像是你画的,你还没这种水平,不过字迹确实你的。”
“诗是学着这几年盛行的格律诗风写出来的,画是我请怀卿画的,再过段时间就是二姐的生辰,这些年也没送过她什么东西,寻思着送点东西给她。”
“真送还是假送啊!”
自从芸析醒来之后,陈芸紫便再也没来看过他们,香儿去寻陈芸紫拿银两的时候陈芸紫也没给她好脸色看。
当初听到小兰给她说的话时她是很感动,但这些天陈芸紫的所作所为让香儿真的信了陈芸紫那句‘只是怕府里的人说闲话才抽空过来看看’。
“当然是真送,二姐是外刚内柔,若是真如你心中想的那番,她苑中的下人早离开她了,你这段时间不是和小兰走得近吗,多问问她你就知道了。”
芸析淡淡的笑着,想起那些天陈芸紫说的话,心中对陈芸紫的看法早已大大的改变。
“好吧,那我拿去装裱装裱,免得受潮。”
香儿叹出声来,见芸析点头,便拿着画回了自己房间。
香儿不太擅长对女工刺绣,琴棋书画方面还是颇有造诣的,只是少有显露,其装帧涂裱也独具特色,芸析本就想让她拿去装裱。
墨底深思卷底藏,为谁润笔画流芳。
芳华半世春秋短,莫恼南风夏日长……
二姐,这么多年来,妹妹一直没有看懂你,今日希望你能看懂妹妹的一片苦心。
不知不觉又到了深夜,芸析毫无睡意的躺在床上。
吴公子?怀卿?如香儿说道,我对他产生感情的吗?没有吧,要真的是这样,我对老三的感情可比对他的深多了。
周侠女不是说要来府上住么,这都过去两个多月了,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