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老朽这就去通知家主。”老者说完,又关上了房门。
见秦府有人回应,梨花转身回到的怜冬身后,众人站在原处等待,过了许久,秦家的大门再次打开,寥寥二三十余人出现在芸析众人眼前。
“秦无厌恭迎锦绣阁各位贵客。”
走在前面的华袍男子向着众人行了一礼,跟在他后面的众人有序的站到两边。
“近日春花烂漫,花期甚短,整个府上的下人都在忙活,本以为姑娘午时过后才会过来,怠慢之处,还请姑娘多多体谅。”秦无厌满怀歉意的走上前来,做出个请姿。
怜冬身子微曲,“这段时间是最忙的季节,怜冬懂得,还请秦公子莫要怪我们打扰之罪才是。”
“哪里哪里,姑娘快请,我已命人备好热茶为大家接风洗尘。”
“请……”
众人在秦无厌的带领下进了秦府大堂,护卫则站在大堂之外恭敬的守候着。
“姑娘此次前来的用意无厌明白,此前也有许多商家来找过我。”
“那公子意下如何。”
怜冬心中不由一紧,本以为还要闲聊许久秦无厌才会提及鲜花售卖一事,几人刚刚在落座秦无厌就提了出来,这人的想法完全出乎怜冬的预料。
“六百万两!”
秦无厌厉声道。
怜冬思绪飞速膨胀,八百多亩地,一亩地的鲜花最多也不过值个三四十两银子,先前送到秦府的契约规定的期限是五年,六百万两银子,算起来已经超出的当初给定价格的三倍多。
“一次性,定金!”
怜冬纠结许久,正准备答应时,耳边传来的几个字让她刚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秦公子这是觉得我们锦绣阁好欺负了?”
芸析的手掌在桌上使劲一拍,忍不住站起身来对着秦无厌娇怒一句。
秦无厌面无表情的坐在上方,眼睛打量着眼前老旧的茶杯,“这是夫人的意思,对你们已经很优待了,前几天晋商的钟府派人过来,我的要价是一千万两。”
“夫人?”
芸析和怜冬互相对视一眼,脸上皆是震惊之意。
“我夫人是你们苏州人。古人云,无利而不起争,这六百万两银子给了我,我可以和其它商家断绝来往,以后每年给我一百万两作为花圃的人手开支就行。”
“我那四十余亩的昙花可是江南独有,若是增加人手在那边打理,昙花最少可采摘到六成。”
“只要你把钱给我,我这八百七十余亩花地四十年之内全部供给你锦绣阁,当然,只要你们锦绣阁那时候还在。”
怜冬拉了拉芸析的衣袖,示意让她坐下。
“秦公子要这些银两应该是有急用吧!”怜冬向秦无厌投去疑问的眼光。
秦无厌长叹一声,“也不怕告诉你,我秦家早就败在了先祖手上,自祖父伊始我们秦家就没落下来。”
“家中本是大家世族,自祖父成为秦家家主之后便开始奢靡的生活,祖父嗜赌,掌管秦家十余年就将秦家的上百年的积蓄挥霍一空,就连我现在把持的八百多亩地都在暗中卖给了别人。”
“家父自小受到祖父的影响,接手秦家之后也沾上了嗜赌的习惯,只是家父不仅嗜赌,还喜爱美色,日日沉沦在美色之中,将府中的玉帛金箔全部卖了出去。”
“祖父变卖田地的事情家父并不知晓,在家中只剩下空壳之后又暗中变卖了田地,将变卖的钱挥霍一空,后来三位兄弟得罪了县令,全家上上下下只凑了八十两银子,县官一怒之下把三位兄弟逼死在牢狱之中。”
秦无厌自顾自的说着,毫无表情的脸上显出两条泪痕。
“我接手陈家之时并不知晓这些事,接手第三年,家父病危才向我提及,后来秦府稍有起色,这些借债给祖父和父亲的员外世家们尽都逼上门来。”
“两百多万两的借银,几十年的连本带利下来变成了一千三百多万两,我是有心无力啊……”
“那你现在还差多少才能还清?”怜冬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人们都说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到了秦无厌这儿却变成了前人潇洒,后人遭殃。
“八百二十万两整,几个舅父那里不计利息,可以慢慢还,外人手上的债得先理清,不然过了今年又得多还几十万两。”
秦无厌揩拭掉脸上的眼泪,这事儿他对以前来买花的商家也说过几次,只是在那些人面前他能把持住心情,今日不知为何在几个女子身前流了泪。